,突兀的叫人魂飛,消失的叫人詫異。
接天連地的雨掩蓋了蹤跡,凌風不知道那一眼下他和他戰友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幸運的是這場雨,不幸的也是這場雨。
轉天道上暗地裡傳湧,頭一天雨夜裡李亮死在了桑樹窪街,雨水刷淨了傷口,沒有留下一絲血汙。
李亮是叫人捅死的,排胸三刀,刀刀致命,還有一刀在咽喉,一個稜角的創口,透頸而出。
公安聞風而動,畢竟人命關天,江城道上一時間風聲鶴唳。
後來,有訊息傳來,那晚三丫從桑樹窪街的家中失蹤了。
凌風沒把頭天夜裡的魂飛天外與李亮的死聯絡起來,他一直不知道那個一身墨綠色雨衣的人就是一個人的江湖的褚建軍。
如果知道了,凌風該是慶幸還是該震驚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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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青蛙的回憶
那些天氣氛有點緊張起來了,先是連駐地的進出盤查嚴了,這一點對新兵們來說,幾乎感覺不到,外出的機會對此時的他們來說,絕無僅有。
後來,晚上的政治學習加強了,原本的電影也取消了。白結巴挺懷念的,倒不是電影有多好看,也不是放映前的大合唱有多出風頭,其實,這時的結巴小兵已經不消引領潮流了,過眼雲煙,浮雲身後,都看開了。
新兵以來,基本除了軍練就是學習,一多半新兵遇上學習就糾結,白結巴更糾結,他那個班好像除了元霸就沒人不糾結。
頭頂的吊扇嗡嗡的轉,指導員依舊喋喋不休,有時候白結巴覺得自已無可救藥了,算起來指導員的唾沫子能淹過頭頂了,可依然沒什麼覺悟的感覺,白結巴挺內疚。
每次談感受白結巴都要紅臉,或許是燈光的緣故,白結巴的這個臉紅不是眼神犀利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每每順著別人的話頭說,白結巴就很苦惱,有種抄閒飯的味道,而且這飯還是別人先抄過了,白結巴是在抄一遍,頂多起鍋時加點蔥花,或是不加。
不加時,不用想是在元霸後面,元霸那個貨,侃侃而談,能叫一班新老兵直了眼。這時候,白結巴就希望元霸能落下點什麼,可每次元霸說完了,白結巴都覺得那是一盆白豆芽菜,啥都沒有了,光剩下點湯了。
於是,白結巴攪湯,當然希望是攪的越渾越稠越好,能翻上來點油花就算過關了。
唉!沒新意呀沒創意。白結巴私下裡給自已的總結性發言下了結論。
班長說,啥新意創意的,你丫就是個矇混過關。
白結巴憨傻的笑,一班人都恨不能踹他兩腳,那表情太欠揍了。
在後來,夜晚放哨,加雙崗了。
有新兵打聽來訊息說,原來八連出事了,大白日的劫匪持槍槍槍,八連的崗哨被一槍爆了頭,搶了把半自動。
靠!真的假的。白結巴真不敢相信,這他媽的是啥膽呀!這還是劫匪嗎?卡,比土匪還土匪。
元霸也覺得結巴小兵這後一句話說的有道理,世道變了。元霸想,連部隊的槍也敢搶,那得是怎樣的劫匪啊!
這一晚元霸和白結巴的崗,兩支半自動,依然沒子彈。
沒子彈槍和燒火棍一個樣,擺設。元霸想,有一發子彈就好了,以結巴小兵的槍法,別說劫匪,土匪也擱倒了。
媽的一把破槍,還沒子彈。白結巴咕噥一句把槍支身後的牆上了,元霸看一眼想說啥,忍住了。
在崗亭門前坐下,下半夜的風微微地吹,樹影婆娑,耳畔一遍寬厚的蛙聲。
那蛙聲勾起了白結巴對童年的一些回憶,那也是個夏天,江城的夏天格外酷暑,葉片耷拉著,一片烈陽下,卵石燙腳。
那個夏天血性和白結巴都曬的挺黑。光膀子,大褲衩,塑膠拖鞋。
那年白結巴身材還未起來,和血性差不多,線條分明。
一夥少年順江堤的樹蔭走,肩頭扛著半拉竹竿,拇指粗細,腳底一片達拉聲。
堤壩上的樹蔭不連續,於是正午的烈陽下少年們走的時快時慢,陰壞嘴上叼著根狗尾巴草莖,嫩嫩地草莖頭澀中帶著點甜。
陰壞說,就要到了,小柳村那塊棉花地裡,青蛙多的不得了。
國慶瞭解陰壞,兩家隔壁,隔牆放屁,也能聽個響。
國慶說,你聽誰說的呀!
還要聽嗎?陰壞咧咧嘴說,苦大牙家天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