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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祖坐不住了,兩三箭步躥到賈赦跟前,“世伯,您幫晚輩評評理!”
“啪!”
孫紹祖懵了,驚詫的看著賈赦,抬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臉。天哪,他竟然扇了自己一耳光。長這麼大,他死去的親爹親孃也沒說打過他!
孫紹祖氣急:“你們榮府就是這麼待客的?”
“這一巴掌,是你言語玷汙我女兒閨名的教訓。這還算清的,以後再叫我聽見第二句,別說打巴掌,你的命我也要了!”
“你——”孫紹祖被嗆的說不出話來。眼前這位真的是傳言中好色無賴的赦大老爺?他說話怎麼這般咄咄逼人?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罷了,身份低賤,算得了什麼,他能瞧得上是她的福氣。想他孫紹祖憑著現在的地位,娶個管家的嫡出小姐都不成問題。
“錢還你了,在這畫押,還有趕緊把借據交出來。”
孫紹祖恐懼的退了幾步,看著桌上的契約,輕笑,“什麼借據,什麼契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往榮府送了五千銀子,是用來聘娶二姑娘的。”
賈赦沒想到孫紹祖會這麼無賴,比自己還無賴!他一時氣得沒緩過神兒,孫紹祖倒跟個過街的耗子似得,溜的賊快。那媒婆倒是留下來了,笑嘻嘻的要來跟賈赦商量親事。
賈赦氣得鬍子亂顫,無法了,只得踉蹌的跑來找賈母求救。
邢夫人聽說經過,恨得咬牙:“母親,這可怎麼辦啊。這親事我們不答應,他肯定拿話傳出去,誣陷二丫頭的閨名。若是答應,這也太窩氣了,二丫頭嫁進那樣的人家哪會有好果子吃。”
賈赦也氣這個,直跺腳。沒想到啊,他從來都是自己無賴混賬欺負別人,今兒個反倒被無賴給欺負了。
賈母見他倆都慌了,感嘆道:“瞧你們倆這幅著急樣兒,我倒替二丫頭欣慰了。”好歹這一回,賈赦夫婦沒有急著把她賣出去。
“母親,您不是常教導我們,為人父母就該關心自己的子女麼。我跟老爺以前是疏忽了,現在這不都改過了麼。”邢夫人不好意思的低頭。
賈赦來忙點頭,看向賈母,“您老快出個主意吧,難不成咱們真要把二丫頭嫁給他?”
“當然不會,去把那個媒婆叫來。”
媒婆來拜賈母,本預備了一肚子說親的話。怎料她一進屋,一屋子人都拿吃她的眼神瞅她,她斷不敢多哼哼一聲。哆嗦著身子在地中央跪了一會兒,不等賈母發話,她就先賠了錯,擺脫自己的干係,把事兒都往孫紹祖身上推。
賈母心不在此,終於等來了寶玉,二話不說就斥責他跪下,講明當日的情形。
“那日孫子上課完小憩,便覺得無趣到處走走,碰見了剛上門的孫兄,不,是孫紹祖。我們淺聊了幾句,便去園子裡遊玩。可巧二姐姐帶著丫鬟在園子裡採花,就碰見了。”
賈母拍桌狠罵寶玉:“胡說!前後宅以池塘為界,平日橋東西兩側自有婆子把持,不許外男亂入。莫不是那日她們偷懶,叫你們鑽了空子?”
寶玉慌了,忙擺手:“不不不,不是,孫子也沒那個膽子隨意帶外男去。我們不過是隔著池塘見了二姐。那日二姐穿著桃粉衣裙,站在丫鬟之中尤為乍眼。他問我是誰,我便告知其身份了。”
“混賬,這種事兒你在怎麼能亂說!”賈赦氣得吹鬍子,若非邢夫人攔著他,他恨不得親手殺死寶玉。
“都這種時候了,你說話還吞吞吐吐,非我細問,你是不打算說明白了!我老婆子是老花眼,往池塘那邊瞧,都不曾看清對面人的五官面貌。孫紹祖不過是隔著池塘遠遠一瞥,人都未必分辨得清,何來一見傾心之說。”賈母撂下話,便斥責那媒婆可聽清楚了,見她點頭,賈母立馬打發那媒婆快滾。她回首便叫人去找個伢子來,以前賈政身邊跟班管事周瑞也被叫來了。再有,便是差人去請林如海上門一趟。
這些都安排好了,賈母方跟賈赦夫婦道:“孫紹祖這廝分明是挑戰我們榮府的權威,咱們這些年來素來低調行事,低調歸低調,可不是窩囊,是時候叫他嚐嚐得罪咱們榮府的滋味!倒也好,順便也給那些妄圖欺負咱們榮府的提個醒兒!”賈母說罷,朝東邊瞧去。
眾人會意,明白賈母后者所指為寧國府。
作者有話要說:終章扔了一個手榴彈。愛狐狸的穎扔了一個地雷、江馨哀扔了一個地雷、江馨哀扔了一個地雷╭(╯3╰)╮感謝親們的地雷。讓你們破費啦,挨個啵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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