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毀了她培育大神小神的光明之路。
賈母等到賈政磕累了,叫人拿創創傷藥給他。“一百日,每天去祖宗靈前跪一個時辰,磕頭帶響的,八十個。每日如此,我會叫人看著你。”
一百日?這麼漫長,倒不如索性一遭兒罰了乾脆。賈政又羞又臊,滿腹牢騷,卻無從發洩。為了從母親跟前儘快逃走,他只能這樣答應了。
賈政點頭認下之後,悶聲起來,給母親行了禮,意欲告辭。
“你等等,”賈母叫住他,問他話,“此事只有你一人張羅的?你媳婦知不知道?”
賈政愣住,眨了下眼,轉即跟賈母搖頭。“是兒子一人混賬,她不知。”
賈母笑了,示意他去。
賈政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快步逃離這裡。王夫人得知經過,嚇得直落淚,一邊哭一邊心疼的給賈政的額頭上藥。
“傷成這樣,老爺明日如何上朝?母親也真是的,咱們都還了銀子,她何至於罰得這麼狠,好似老爺不是她親生的似得。若換成我對寶玉,怎麼也下不了這個手。”
“是我自願磕的,她不說話,我還不得磕頭?這還不算什麼,後頭還有呢。”賈政遂不滿的將賈母那一百日的懲罰告知王夫人。
王夫人驚得伸手掩住嘴,嚇到:“她當老爺還是頑童,怎麼能這樣罰?一百日,每日八十個響頭,不就正好八千個。原來老爺磕一個響頭,就值一兩銀子!”
賈政聞言,臉色尷尬成豬肝色。才剛母親這麼罰他,他還奇怪,經王氏這麼一說還真如此。天殺的,他堂堂工部員外郎,磕個頭就值一兩銀子?賈政惱羞成怒,罰跪也就算了,最叫人難受的是他的自尊心受辱。賈政一巴掌推了桌上的茶杯,氣得雙唇發抖,卻什麼都罵不出來。
王夫人趕忙溫言勸慰,刻意提起賈母這些日子以來的奇怪。“她怎就突然轉性了?寶玉也不喜歡了,好好地清福也不享了,整日勞什子的操心這那,也不怕累著。”
“休要亂言,你這話叫人聽了去告發,可有你受的!”賈政訓誡王夫人一句,動動眼珠子,跟她道,“才剛她還問起你是否知情,我沒說。這事兒我一人受罰就夠了。”
王夫人一聽,嚇得老實了,再不敢亂說。食指摳出一塊雪白的創傷膏抹,輕輕柔柔地塗在賈政的額頭,邊塗心中邊感激自己的丈夫。
賈政被揉的全身莫名的發麻,他擒住王夫人的手,抬頭看她。王夫人一愣,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深情而感激的看他一眼。
老夫老妻,勿需多言,自然水到渠成。
次日,王夫人心滿意足的起床。穿了衣服,看見周瑞家的來回話,便開始心煩府中事。她好容易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在榮府打下了自己的天下,這段日子老太太日趨厲害,大有收權掣肘她的意思。她不能再坐以待斃,得想個應對之法。
思慮間,賈政已然起身。王夫人擔心他昨日磕得紅腫的額頭,開口勸道:“不如今兒個請個病——”王夫人驚訝的看著賈政的額頭,止了話音。
“怎麼了?”賈政才起身,慵懶的半眯著眼,帶著幾絲倦意。
“老爺的額頭,”王夫人湊近仔細瞧,連紅印子都看不出來,這創傷藥簡直有奇效。
賈政聽說了,對著鏡子瞧了瞧,額頭的面板果然完好如初。
“老爺從哪裡弄來的藥?該是名貴藥材製成的,難得。”王夫人順嘴問道。
賈政皺眉:“這是母親昨日給的,看來,她老人家早有準備。”這話出口之後,賈政自己都覺得後怕。
王夫人也驚著了,臉色不大好。深深的感覺家裡頭供奉的老祖宗不是人,根本就是個狡猾的老狐狸,老謀深算。
賈政嘆了口氣,認命的搖搖頭,不說話了。送走賈政,王夫人趕緊叫來王熙鳳商量對策。
“你覺不覺得老太太最近變化很大?”
王熙鳳謹慎的看眼王夫人,點點頭。
“我記得她轉性兒,是從揚州傳噩耗開始的。老太太自那以後就變得奇怪了,脾氣厲害得很。”王夫人瞄一眼王熙鳳,沉吟道。
王熙鳳有點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了,卻沒像以前那樣巴結奉承王夫人,更沒去現巴巴的給她出主意。王熙鳳不過訕笑了兩聲,繼續點頭稱隨便敷衍。
王夫人剜一眼王熙鳳,以前她腦子挺靈光的,怎麼今日成了豬腦子了。王夫人合計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對。王夫人心存懷疑地盤問王熙鳳:“老太太那日是怎麼審你放印子錢的罪過的?”
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