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他。平兒倒是說過,他褪下來的衣裳帶著脂粉味兒。”王熙鳳遲疑的說完此話,特意掃一眼賈母,她怕自己事無鉅細的瞎報,惹了她老人家的不快。
賈母輕笑道:“果然如此。你這般聰明,該知道怎麼辦去。”
王熙鳳心思一動,這廝果然出去嫖了。可他哪來的銀子?他那點錢被自己攥死了,妓院可是銷金窟,沒個幾十幾百兩的進不去。王熙鳳心裡更加好奇,回頭肯定要拿住他問清楚。
王熙鳳還有一事交代賈母,府中那些耍滑貪汙的大小管事之類,幾乎都處置乾淨了。如今也只剩下一個大戶,因人家老子娘先前伺候過榮國公,功不可沒,不敢動。
“哼,如今主子還過不好,奴才們倒鬧著要論功勳請封賞了。他賴家是哪門子的國公,要不要我親自去拜一拜?”賈母冷笑,主子拿奴才沒辦法,多稀罕!
王熙鳳應和,也氣道:“這一家子最會阿諛奉承,平日嘴甜的跟蜜罐子似得,把府裡幾個主子屁股都拍綠了。上下眾人都道他好,咱們若無憑無據的處置他們,還不得惹‘民怨’,令眾人寒了心。”
“是個厲害的角色,貪汙拿大頭,賬面做的完美,還叫人拿不出把柄了,這本事了不得。可也有法子,以前沒人看著他們倒罷了,如今有你仔細盯著,他們再動心思,還不抓個正著?”
王熙鳳叫苦道:“老祖宗,我早想過了,這幾日可沒少把買辦的活兒交給賴家的人處置,可人家事兒做的滴水不漏,半文銀子都沒貪。”
“你這點小錢不值當他動心思,這樣吧,可巧我有個大事,你教與他辦去。”賈母說罷,低聲交代王熙鳳一通。
“什麼?老祖宗,您要從大房那兒打通一條路過來?”王熙鳳驚訝問。
“嗯,你婆婆整日坐著轎子從東角門出西角門進的,太麻煩了些。再有咱們府西北頭正好有空地,我打算建個幾房幾舍的,等將來寶玉、賈環他們幾個大了,都搬到那去住。一塊讀書習字,倒也互相助益。”
王熙鳳聞言心驚,沒想到老太太想得那麼長遠,更加沒想到老太太願意舍下寶玉。老太太如今真是狠心豁出去了,一心一意的為榮府的將來著想。
王熙鳳何嘗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奈何人微言輕,糊弄不了別人。老太太可不一樣,她就是榮府的一言堂,誰敢違抗?王熙鳳覺得這日子活著才有奔頭,心下歡喜,樂滋滋的別了賈母去辦事。
隔日,王熙鳳終於拿住了賈璉,威逼利誘之下,賈璉終於跟媳婦吐出關於林姑父來信的隱情。王熙鳳氣得要死,當即揪著賈璉的耳朵,丟到了賈母跟前賠罪。
賈母方知,林如海給她的信中夾帶了兩張四千兩的銀票。
賈政和賈璉私自拆信,昧下了銀子。賈璉拿一千,餘下的七千悉數被賈政瓜分了。
王熙鳳把自己僅剩的嫁妝賠進去,湊上賈璉花剩下六百兩,呈給賈母。
賈璉賠錯之餘,害怕賈政回頭追究自己,哭爬到賈母跟前求饒。
“安分領三十板子,好生在家思過。你二叔那裡,怪不著你。”
不久,林如海回信。又是兩封,一封給女兒,一封給賈母。賈母挑眉拆開信,當即就叫賈政,把信一腦門子拍在他頭上。
賈政不解,懊惱的撿起信瞧,眼睛掃向第一句話。“八千兩”三個字明晃晃的,似要刺瞎他的眼。
第9章
賈政抬首看向賈母,想要裝無辜。
“別狡辯,璉兒從揚州一回來就找你,我諒他沒那個膽子。你說你,得了錢虧心吧,心虛的連你親外甥女都不敢見了。”賈母冷哼道。
賈政全身打怵,知道這件事自己逃不過了。他皺眉悶聲跪地,不情願的跟賈母認錯。
“枉你妹夫在人前稱讚你,說你為人謙恭厚道。呵呵,八千兩銀子,你貪得心安理得,可真夠厚道的!”
賈政俯首面地,狠閉了一下眼,咬牙給賈母磕了三個響頭。她再次認錯,表示會交出所貪銀錢。
賈母斜眼瞟他,“我看你比你大哥還混賬,好歹他自己個兒在那壞,你是帶著孩子們一遭兒壞!”
“兒子知錯。”賈政不停的磕頭。
賈母彎起嘴角,眼看著賈政磕腫了額頭。他也就這點好,犯了錯,知道人模狗樣的求饒。
賈母好容易掙得機會教訓賈政,哪能就此放過他。做母親可真不容易,還得‘慈善’的顧及他在人前的面子,再說事情鬧大了,丟人現眼到府外,只會給榮府汙名再抹一道黑。賈母可不想為了這幾個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