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碧芍心臟噗噗跳動,不敢再行靠近,以那怪人恐怖的手段,若是突施殺手,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張臉處在雪下的夏陽不由苦笑了一下,剛剛強行催動真元,令他體內不少剛剛重新生出的經脈的再次破裂,雖不至於讓初步穩定的傷勢惡化,但也讓他身軀從內到外一陣劇痛,暫時難以動彈。
見那怪人趴在雪地上沒有回話,祁碧芍很快倒也反應過來,對方連臉都埋在了雪中,又怎麼能說話呢。而且她隱約有一種感覺,那怪人應該不是在誘騙自己過去,而是真的無法動彈。
心中略為鬆了口氣,想到剛才終歸是對方救了自己,並且還解開了自己的穴道,應當沒有惡意,她沉吟了片刻,便走上去,將夏陽的身子從雪地中翻了過來。
面對面之下,她自然也看清了眼前怪人的模樣,只見這名怪人,竟是一名相貌俊朗的年輕男子!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亮如天星,卻又深邃無比,具有一股奪人心魄的神采。
但是這名氣度如此非凡的年輕男子,如今卻僅剩下半截傷痕累累的身子,腰部以下已經消失無蹤,就連手臂,也只剩下了一邊。
見到他的慘狀,祁碧芍本能地湧上一股莫名的心疼,只覺似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應承受這樣的悲慘際遇。
“你是什麼人?”她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看著夏陽,又問了一次,接著才道:“是蒙古人將你傷成這樣的嗎?”
這裡地處北疆,乃是蒙古人的勢力範圍,想來也只有那些殘暴的蒙古人,才能令他傷得如此之重。
感覺到了她的惻隱之心,夏陽笑了笑:“我姓夏,單名一個陽字,祁姑娘無需同情在下,夏某傷勢雖重,卻還不至於會死。”
聽到他的話,祁碧芍沒來由心中一安,愣了一下,輕聲道:“夏少俠知道我的名字?”
“在下剛才於雪中,聽到了那些蒙古人的話。”夏陽輕笑一下,道:“祁姑娘現在既已脫險,便儘快離開吧,以免還有蒙古人追來,在下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出手了。”
“那少俠你怎麼辦?”祁碧芍黛眉一蹙。
“這裡血腥味有些重,勞煩祁姑娘將在下搬遠一些,然後挖個深坑將我埋下便是。”夏陽淡淡道。
“那怎麼行?”祁碧芍搖頭道:“夏少俠於碧芍有救命之恩,我又豈能加害於你,拋下你豈能獨自逃生?”
“姑娘誤會了,夏某可不是要自尋短見。”夏陽笑道:“你只需將我藏在雪下,埋得深一些,便可躲過蒙古人的搜查,在下自有保命手段!”
祁碧芍聞言有些驚詫,心中半信半疑,隨後卻還是搖了搖頭:“夏少俠這般傷勢,又行動不便,還是由碧芍帶你離開吧,你放心,我絕不會讓蒙古人傷害你!”
說完,她也不顧夏陽的反對,屈身將他扶起,徑自將他的半截身軀背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