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得不到任何訊息,弘曆送我回宮之後就離開了,只剩我一人住在原本四個人住的屋子裡,無論白天黑夜,乾清宮裡都靜得像是荒野空地,我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爺進去還要你批准不可?讓開!”屋外突然吵鬧起來,我開啟窗一看,是十六正在外面和一個侍衛爭吵著,兩個侍衛合力阻擋十六不讓他靠近。“十六爺請不要為難奴才!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可探望初嫿姑娘,若十六爺硬闖,恐奴才們難以交待!”
“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們王府!他有什麼資格關著初嫿?她是宮女不是什麼囚犯!你們最好讓開,否則別怪爺不客氣!”十六說著就要硬闖進來,兩個侍衛毫不顧及他的身份,抽出身上的佩劍向他刺去,我不由驚叫出聲:“十六!別過來!”
他聽到我的喊聲向我看來,“初嫿!”我急得幾乎要爬上窗沿,被另一個侍衛壓制住不得動彈。“你回去吧!我沒事!他們會傷著你的!你快回去!”
十六不聽我的勸,一拳打在高個子侍衛臉上,正要跑過來被側旁另一人狠踢一腳一個不穩跌倒在地,那人的佩劍直指十六的眉心,我嚇的尖叫起來:“不要——”十六避閃開劍尖站起身回頭看我,那人在他分神的片刻在他後頸重重打下一掌,十六被打昏在地。
那人指揮另外兩個侍衛過來抬走十六,吩咐道:“你們送十六阿哥出宮!”抓著我的侍衛放開手過去抬人,我爬上窗沿的一隻腳被那人硬扣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姑娘還是少費力氣,奴才們會將十六阿哥平安送回府裡,姑娘若不想他有什麼變數,還是安心留在屋裡的好。”我知道此刻再和他爭辯也無用,我也相信他們不會傷害十六,我看著他們把十六抬走,回到了床邊繼續坐著。
那兩個人走了,只剩下剛才和十六吵過的侍衛在外守著,我開了門問他們王爺到底為何軟禁我於此,他不回答,只說王爺要我安心留此,其餘的事叫我不要過問。我又提出我要見雍親王一面,他也以王爺不得空為由拒絕,如此三番兩次,他再也不肯理我跟我說一句話。
就在十六來後沒多久,弘曆又來看我。“周大哥,阿瑪讓我來給初嫿帶幾句話,請周大哥放行吧。”那人向弘曆行了禮,冷冰冰地答道:“請恕奴才難以從命,王爺有令,除了王爺本人,任何人不得與初嫿見面。”
弘曆還想爭取,強辯到:“是阿瑪讓我來帶話,你若阻攔,誤了阿瑪的事你可擔當得起?”豈知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不卑不亢地回到:“那麼就請王爺親自來下令,奴才立馬放行!”
那侍衛態度強硬,弘曆無奈之下只得衝著屋裡喊了一聲:“初嫿!我是弘曆!你放心留在這兒,我會去求阿瑪放你出來!你不用擔心其他事,外面很好!弘睿哥哥也好!”他說完這句話被侍衛趕了回去,我連答應他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我在屋裡無所事事,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也找不到人說話,只好倚著床找了本書看,看了半天,翻來翻去也不知看了些什麼。油燈漸漸暗淡,天色也一點點灰暗下來,侍衛送進來的飯菜早已涼透,我有些疲倦支著頭小眠起來。
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全黑,我有些餓看到桌上的冷飯冷菜卻毫無食慾,剛想起身倒杯水喝竟發現聽南不知幾時進了來,趴在我的床邊睡得香。
“聽南?聽南?醒醒!”我輕手推醒了她,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我一臉的驚喜。“嫿姐姐!你醒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熱一熱飯菜可好?”我急忙拉住她說道:“不急,聽南,你告訴我,你怎麼進來的?”
“雍親王派人送我過來的,他讓我來伺候嫿姐姐啊!”
“王爺還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說讓我好好照顧姐姐,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除了離開這間屋子以外。”聽南撥亮了油燈,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嫿姐姐,雍親王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兒啊?”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看了看外面紋絲不動的人影悄聲問聽南:“這屋裡其他幾個人到哪兒去了?”聽南跟我筆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自從姐姐隨皇上去了暢春園,我們其餘的人就繼續留在宮裡,直到兩日前隆大人親自帶了人把賽罕姑姑、昉琪姐姐還有我帶到偏殿把這間屋子空了出來,我聽賽罕姑姑說說乾清宮裡少了好些人,都是隆大人差人調走的,也不知去了哪裡。後來王爺叫人把我帶來伺候姐姐,姑姑和昉琪姐姐就留在那裡了。”
“這幾日你們在偏殿可有聽說些什麼?”
“也沒有,姑姑說宮裡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