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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才出聲制止他。正懷抱幽蘭的十六猛地一顫,萬般不捨地放開懷中的人兒,落寞離去。

畫像

我昏睡了半天左右的時間,醒來的時候發現睿兒蹲在一邊仔細研究著盆裡已凋謝的白蘭,發現我的視線時才起身走過來。

“醒了?喝點湯吧。”他端了碗過來,坐在我的床邊親自餵我。兒子親手喂的就算是苦藥也是甜的,我一口一口喝著湯,甜滋滋地看著他。

睿兒喂得很用心,一勺一勺吹涼了才送到我口邊,好幾天沒吃過東西,這麼一大碗下去還有些不適應,我輕輕捂著肚子,睿兒見狀找了條薄毯輕手給我圍在肚子上。他不說話我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病好些了麼?”“四弟告訴你的?”“嗯。”我點點頭,只見他輕皺起眉有些不悅,“多嘴。我好了很多,你不必擔心。”他這麼說,我看他臉色確實挺好,精神也不錯也放下心來,他扶著我睡下,用一種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你若再這樣不吃不喝,我從今往後都不會再來看你。”

聽他這麼說,我一著急蹦起來喊道:“我吃!我一定吃!你一定要來,天天來,最好時時刻刻都來!”“好,我日日都來。”他聽我這麼說居然笑了笑,重新扶我躺下,待我睡著之後才離開。

因為睿兒,我不再拿自己的身子折騰,我已經想好,就算為了兒子也要養好身體,我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到胤禎身邊。太醫每日都來複診,而我又積極配合,所以身子很快就恢復,睿兒也遵守諾言每日都來看我,而這一日他才剛走,弘曆就踏進門來。

“五哥的話怎麼就這麼管用,虧我那日說破了嘴皮你都不肯聽,五哥三言兩語就把你說動了。”弘曆大模大樣地拉了凳子坐下。

“那是你沒有魅力,你又無聊又嘮叨,沒事還是少來煩我。”我沒好氣地回敬他到。“算了吧,你是看上人家阿瑪了才這麼聽他的話,你將來若嫁了給十四叔,那五哥還不是要叫你一聲‘額娘’?你怕是先拉攏了他將來好謀算十四叔吧!”

“誰謀算他!他謀算我還差不多!”我想起小時候胤禎總是圍繞在旁不禁感到失落。“皇阿瑪來看過你麼?”我搖頭,“沒有,他還來幹什麼,我求他放我走他不肯,我要見十四爺他也不答應,他這樣把我當犯人一樣關在這裡,縱使這裡富麗堂皇對我又有什麼意義?”我痛心地低下頭,抱住雙膝不願起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弘曆拉起我,一路支開了旁人走進西暖閣的東室,推開中央的小門,映入眼簾的是皇上的御筆題字:“勤政親賢”。弘曆放開我在東牆弄著什麼,我仔細打量起了屋裡的陳設,細細看去南窗上還殘留著前幾日雨水的痕跡,窗外是一面木質的圍牆,北邊設有一尊寶座,想必這裡是平日皇上用來召見臣子的地方。

“初嫿,進來。”弘曆在後面叫我,我回頭一看,這夾道後面的後室裡居然還有一間小室,弘曆站的地方掛著一個半人高的牌匾,上書:無倦齋。我不明所以,盯著牌匾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無倦齋?皇上唸佛的地方麼?”

我走到弘曆面前,看他盯著眼前的一幅字不動,那幅字有普通字畫兩倍的大小,乍一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你叫我來就是看這幅字?我文化不高看不懂,我先回去了。”躺了幾天本就精神不好,被他一路拉過來又站了半天也有些累,我以為他沒什麼要緊事就要轉身離開。

“初嫿,你仔細看。”只見弘曆輕輕拉住旁邊垂下的一根細繩,那幅字竟緩緩升了起來,逐漸露出的是兩幅畫像,我一點點走近看清了畫上的人,驚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左邊是康熙三十三年我第一次在大街上與四爺相遇,離開時回頭一瞬的模樣;右邊是康熙五十六年我送睿兒進宮巧遇雍親王,臨別上車時轉身一望的情景。兩幅畫像均是回眸,一幅是初次相見,另一幅卻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我瞪著兩幅畫遲遲不能動彈,左邊的那幅年代久遠,四角已經微微皺起泛黃。記得當初這幅畫在完成不久就送到了我的手裡,後來發生許多變故,那幅畫也一直留在舒府,不想如今竟是出現在宮裡,不知他花了多少力氣才把這幅畫弄出來。而右邊的那一幅我卻是從未見過,只是當初我以為他直接上車並沒有看我,料不到他竟然看得如此細緻,連臉上一絲的神情都捕捉得如此清晰,也許當初誰也不會想到那竟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

“她就是十四嬸,弘睿的額娘。”弘曆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像是在跟我將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我頭一次見到十四嬸就是畫上的這一次,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