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懷疑，所以他幫你收起來了。因為他認得這是我做的穗子，只有舒穆祿家才有的穗子！”

“瑤兒！”

我緩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六哥不是你殺的，所以我不恨你，但你選擇站在太子那一邊，我們從此就形同陌路。四阿哥請放心，皇上會把這件事壓下來，太子不會有事，所以你也不會有事。”

“瑤兒！形同陌路？你就要跟我說這些麼！”

“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四爺憤怒的表情裡帶著一絲痛楚，“你要這樣，我成全你！”

他拂袖而去，房門被他踢的來回震盪，我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如同在我心裡他的影子一樣，一點點的抽離。

我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上。

長訣（下）

我求了皇上把六哥的遺體帶回京城，皇上暫放了索額圖，只罰了他三年的俸祿作為致人喪命的懲罰；另一邊箱依照額庫禮的密報開始著手調查。

皇上對外聲稱六哥是因為南巡途中保護太子而意外身亡，以此作為對我阿瑪額孃的交代；但在索額圖看來，皇上是因為六哥只是個身份低微的奴才又念及和太子的父子之情，所以掩蓋了事實。

十一月二日，因太子病，皇上提前結束南巡迴宮。我把六哥的遺體一同帶回了京，皇上安排人把六哥暫時安置在安居堂，準備三日後火化。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小院，兩個月前出發時我還是歡呼雀躍，回來時卻是悲慟欲絕。

“小七！”

胤禎，八爺，九爺，十爺和月瑛姐姐都在，大家安靜地都不說話，月瑛姐姐抓著八爺的衣袖，不敢再看我。胤禎擔憂地望著我，走過來把我攬在懷裡。“小七，別怕，有我在！”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抱著胤禎不肯放手。我累了，真的很累，我怕自己堅持不住，但我還要送六哥走，阿瑪額娘還要我去安慰，我強逼著自己不準倒下。“胤禎，求你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胤禎一隻手攬緊了我的腰，另一隻輕輕地撫著我的頭。“我會在你身邊，小七，我一直都在。”

我已經沒有心思顧及其他人，躲在胤禎的懷抱裡，什麼也不去想。

深秋的紫禁城更顯得孤清，皇上下了令不準打擾小院裡的那個傷心人。一次出巡，她失去了親人，也失去了心裡珍貴的感情。六個人站在院裡任身邊落葉飄零，但誰也不願動。

有一種叫難過的情緒在滋長著，啃噬著她的心，牽動著他們的心。

胤禎懷抱著心愛的少女，這是他第二次抱她，可兩次他的心都是劇烈的疼，他恨那個讓她傷心的人，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胤禎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顫抖卻強忍著不哭出來，他只能更緊地摟住她，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小七，我再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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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阿瑪額娘看出問題，皇上令我單獨送六哥走。六哥從小最愛熱鬧，想不到離開的時侯卻只有我陪著他。胤禎和八阿哥他們也都來了，算是為這個認識多年的朋友送最後一程。

胤禎親手為六哥換上了新衣，他身上的傷口也遮掩起來看不見。我一遍一遍地替六哥梳著頭，命令自己微笑起來跟他說話，我想六哥走得安心。

“六哥，下輩子小七還要做你的妹妹，你說過的，要娶個比小七漂亮一百倍的女子為妻把小七比下去的，小七等著你！”

“六哥，你記得投胎去有錢人家，你知道你貪吃又貪玩，窮人家養不起你的。”

“六哥，小七的荷包做好了，你戴著就不怕再有蚊子咬你了。你這麼囉嗦，一會兒又要嘮叨蚊子咬壞你的俊臉了！”

“六哥，小七把全家福泥娃娃給你了，你要記得我們。阿瑪是最兇的那個，額娘是最溫柔的那個，大哥是個子高的那個，你別以為最英俊那個是你，那個是二哥！還有書呆子四哥，喜歡耍刀的五哥，還有，最漂亮那個是小七，你記清楚了！”

“六哥……　……”

……　……

六哥，你記得嗎？你跟我搶藤球害我摔倒、被阿瑪重罰的那一天；你帶我去小山坡放風箏，揹我回家的那一天；我溜出去玩被阿瑪罰跪，你偷偷給我送雞腿的那一天；我要進宮，你送我竹籤，說只要我想要的你都會給的那一天；還有你為了我入宮，說會守護我幸福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