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我很擔心你。你回來後就一直跟著皇阿瑪,我連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我知道你傷心,我會陪著你!”
我推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拼命告訴自己六哥的死跟他無關,強迫自己相信他在皇上面前的一番話只是客觀的評價,可是最後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呵,我嘲笑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四爺大概以為我傷心過頭所以不說話,吻著我的額頭安慰我:“瑤兒,你放心,皇阿瑪一定會查出真相,不會叫你六哥枉死!我知道你和佩嵐自小感情深厚,但佩嵐已經不可能回來,你堅強些!”
“瑤兒,你不要這樣,看你這樣,我的心很痛!”
“瑤兒…… ……”他捧起我的臉,細細的吻如蝶翼般輕盈地落在我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最後落在我冰冷的唇上,我像個木頭人一樣任他擺佈,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感受他的溫度。我貪戀的閉上眼,他的吻滑至我的耳垂輕咬起來,“瑤兒,瑤兒,瑤兒…… ……”
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你的穗子呢?”聽到我的問話,四爺全身一僵,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努力調整了不知不覺中已經急促的呼吸,儘量冷靜的回答我:“前幾日弄丟了,我回去找過可怎麼也找不到,瑤兒,你不要生氣,我再去找!”
他的回答讓我徹底冷了心,身體像落入冰窖中,冷的徹骨。
“不用找了,我替你找回來了。”沒有起伏的語調,沒有變化的表情,我緩緩從袖子裡拿出那個穗子,他的臉上立即顯出驚呆的神情,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
“你,你在哪裡,哪裡找到的?”
“你知道額庫禮來了德州,是不是?”我反問道。
他立刻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眼神急聚起來,“瑤兒,你是在懷疑我麼?你認為是我殺了你六哥?”他放開擁著我的手,憤怒地看著我,“我問你是不是!”
“六哥是索額圖殺的。”聽我這麼說他更生氣,抓起我的衣領厲聲道:“那你是認為我是索額圖的同黨了?你覺著是我幫他害死你六哥的是不是!”
我撥開他的手,冰冷的語氣中透出冷漠。“我只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額庫禮來了德州?”
“知道。他扮成工匠偷潛入太子內室的時侯被我察覺,我原本想看個仔細,不想驚動了屋裡的人,慌忙間弄丟了穗子。”
“你怕太子發現當日在屋外的人是你,所以你回去找那隻穗子,可惜沒有找到。”我接下他的話繼續道。“太子不見了額庫禮帶來的密信,他擔心被人發現和索額圖密謀的事而懷疑到了我六哥頭上,所以殺了他滅口。”
“這就是你生氣的原因麼!我是發現了額庫禮的行蹤,但我連皇阿瑪都不準備稟告,又怎會害你六哥!太子殺他是懷疑他,並非我陷害他!”
“可是你口口聲聲說六哥受人指使,確有投毒之嫌,你說太子不會誣陷六哥,你難道忘了嗎!”我終於忍不住爆發,這幾日來的痛苦和悲憤一瞬間全部發洩出來。
四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你怎麼會…… ……怎會知道…… ……”
“哼!皇上問你話的那天,我就躲在屏風後面,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得一清二楚!我想不到,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愛著的人竟然出口冤枉六哥,我要嫁的那個人竟然站在殺死我六哥的仇人那一邊!”
“你住口!當時我奉命徹查這件事,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六哥,在皇阿瑪面前我能做的只有實話實說,更況你六哥死無對證,我若偏幫你六哥,太子必會懷疑我。”
“所以你就冤枉六哥是投毒犯,意欲謀害太子?你知道太子已經察覺到有不妥,你也知道六哥心存疑慮要親自去檢視,可你沒有攔著他,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是又怎麼樣!當時的環境有多惡劣你根本想象不到!你為什麼不怪責佩嵐為什麼要去偷聽太子的談話,他若不插手,又怎會弄得賠上性命!若不是他,你今日根本就不會怪到我的頭上!”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六哥為什麼這麼做!”
“我——”他啞口無言。是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以他的心思又怎會不知道。
“有了六哥這個替罪羊,太子便不再會懷疑到你,更不會威脅到你日後的大計是不是!”六哥好傻,為了保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我好傻,他為了不得罪太子,寧可編造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這個穗子不是我找回來的,是在六哥身上發現的。他撿到這個穗子,他怕你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