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縮脖子,拉起床上的被子,勉強遮住身子,這才笨拙的脫下肚兜。
“褻褲也脫下來。”他冷冷的說道。
月兒倒抽一口氣,想要抗議。“呃——”
“脫。”簡單扼要的命令,絲毫不容討價還價。
她嘴兒一癟,不敢再抗議,慢吞吞的又脫下薄薄的絲綢褻褲,塞在枕頭底下。
秦不換點點頭,突然一扯腰帶,沒有三兩下,就將衣服脫得精光。
“你、你、你——”月兒嚇得連魂都飛了,甚至忘了欣賞他健碩的男性體魄,整個人直往被子裡鑽。
“來不及燒熱水,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暖起來。”他實事求是的說道,一手扯著被子的一角,眼看那赤裸的強健身軀,就要鑽進來。
“我可以等。”月兒尖叫,連連搖頭。
“我不能。”他簡單的說道。
她開始嚴重懷疑,這傢伙是想乘機揩油。
“不可以,我們不是夫妻,怎麼可以光溜溜的躺在一起。”她拉著被子,一臉堅決,不斷往後退。
不行不行!就算是傷風感冒、大病一場她都認了,說什麼都不能讓他進棉被裡來!
秦不換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剋制著大吼的衝動。他轉過頭,在屋內掃了一圈,突然放開被子,走到書櫃前,拿回一個密封的陶壺。
“過來。”他又走回床邊。
“做什麼?”月兒一臉警戒。
“喝酒。”秦不換說道,左手為刀,猛然揮下,劈開了陶壺頂端,香醇的酒香迅速飄了出來。
“不要!!”他該不是想把她灌醉吧?
“喝了酒,身體就暖了。”
她轉過頭,既懷疑又好奇。“真的嗎?”
他點頭,黑眸亮得有些異常。
月兒沒有察覺,慢慢的爬過去,抽著鼻子聞了聞。哇,好香!
“那,嗯,我只喝一點點。”只喝一點點,不會醉吧?
黑眸閃過一抹光亮,俊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我另外替你拿個杯子。”他說道,拿了兩個杯子回來,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舉到了她面前。
“好。”月兒不疑有詐,伸手要拿杯子。
誰知道秦不換卻陡然手腕一繞,纏住她的小手,低頭喝了她手裡的那杯酒,還將他手裡那杯,硬是喂進她嘴裡。
“唔——你——你做什麼?”她措手不及,那杯葡萄釀轉眼已咽得精光,只剩滿口的酒香。
“好了。”
她像小動物般,警戒的瞪著他。“什麼好了?”
為什麼她會有種中了詭計的感覺呢?
“喝完交杯酒了。”秦不換淡淡的宣佈道,神色泰然自若,眼裡卻聚滿了濃濃笑意。
月兒呆住了,先看看手裡的空杯,再抬頭看看他,接著又低頭,看看手裡的空杯。
半晌後,她才明白過來。
“你使詐!”她尖叫著,要不是全身光溜溜,肯定要撲過去,賞他幾拳幾腳。
“是的。”秦不換承認,握住被子,就要住她身邊躺來。
“你要做什麼?”月兒提高聲量,拚命往後躲。
“你說要成親,我就跟你成親了,不是嗎?”他好整以暇的說道。
“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拜天地——”
濃眉一皺,耐性終於宣告用罄。“那個以後再補上。”深幽的黑眸落到她蒼白的小臉上,他朝她伸出手。“現在,過來。”
月兒心跳加速,全身發燙,幾乎就要懷疑,自個兒是不是正在發燒,所以才會有這麼荒謬的幻覺。
秦不換要娶她?他要娶她做妻子?
見這小女人仍是不斷搖頭,俊臉瞬間沈了下來。
“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他咬牙問道,黑眸瞅著她。有生以來,他事事篤定,但是在這小女人面前,卻首次嚐到提心吊膽的滋味。
月兒咬著唇,心裡好亂。
他不是要娶最美麗的女人嗎?現在有了李錦娘,為什麼他反而不屑一顧,要來娶她這個蒲柳之姿?
“你不是說了,只娶天下第一美人為妻嗎?”她小聲的問。
秦不換深吸一口氣。“現在不是。”
“為什麼不是?”
他呼吸一頓,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注視那雙驚慌失措的眸子。
“因為我遇見你。”
他不要美女,只要她,他的小小月兒。
月兒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