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她的電話,周海曼才知道,呂尚坤住院了。
“你張阿姨說,自從那個小夥子,呂尚坤住院後,你就沒去看過人家,我說你怎麼跟個木頭腦袋似的,你要是對那小子有意思,現在多好的時機啊,雪中送炭不懂啊,小學語文怎麼學的?”
= =,周海曼唯唯諾諾,說她自己壓根不知道呂尚坤出了車禍,一面嘀咕小學語文老師可從來沒教過他們雪中送炭是談戀愛的時候用的。
“行了,我也不多說你了,你有時間記得去看看人家,記得買水果呀!”
“知道——”
蔡美婷一聽她這拉長的不耐煩的語調就來氣,於是對著本來想要掛掉的電話愣是多講了半個小時,“知道知道知道,每次都會用這兩個字來敷衍老孃——”
周海曼笑著插嘴,“媽——您一點兒也不老,您貌美如花著呢,咱兩上街的時候還有人以為咱兩是姐妹呢。”
此事涉及到女兒的終身大事,所以她恭維的話絲毫沒有起到正面作用,“那是因為你顯老,都這麼大了還沒交過男朋友,不老的快才怪呢。”
= =,周海曼真想把剛剛恭維她老媽的那句話收回來。
“我跟你說,你給我上點心,老大不小的了,好不容易有個看對眼的,處的時間長的,再加把勁兒,爭取拿下!”
周海曼無語望天,他們家一個單身主義,一個急著把女兒嫁出去,就一個正常的老爸,還不管她這攤子事兒。
“他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多關心關心,等到什麼時候有空,也該見見雙方家長了吧,雖然說我已經見過他了,但是你爸還沒呢,這必要的禮節還是得有的呀。”
= =,周海曼一個不留神就沒跟上老媽的思維,她跟呂尚坤雖然早就認識,但是他們到現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呢,見家長,太快了點兒吧。
“媽,我跟你說,我們——”
“你們就有時間就多約約會,還有啊,別老聽你姑姑胡扯,她要是拐帶了我女兒跟她一樣搞什麼單身主義,我絕對饒不了她。”
終於話題又扯回到周雨潔身上,周海曼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他們家要是沒有姑姑那麼一鬧,是不是她就不會被逼得這麼緊了?
“媽,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就去醫院看他,一定會去的。”
蔡美婷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叮囑了一遍,“一定要去!”
周海曼及時地應和著結束通話了電話,好長一段時間,她的耳邊還回蕩著蔡美婷教訓她的那些話,周海曼使勁搖搖頭,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要被逼成神經病了。
不過,她確實還是需要蔡美婷的這通電話的,不然,她竟然不知道呂尚坤會出車禍住院,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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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海曼照著蔡美婷給她的病房號找到呂尚坤的時候,他正扶著桌角倒開水呢,只見他左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單靠一隻腿支撐著全身的重量,頭上也纏了一圈繃帶,其他幾處倒沒有明顯包紮的痕跡。周海曼趕緊把手裡託著的果籃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從他手中接過水杯,騰出另一隻手來扶住他,“我來吧,你趕緊躺下休息。”
呂尚坤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後,神色恢復平靜,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周海曼將他扶回到床上,在他背後墊了一個枕頭,好讓他覺得舒服一點,“我從張阿姨那裡聽說你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那一晚他吻過她的額頭之後,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只是沒想到他們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醫院裡,“謝謝,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我就能出院了。”
周海曼笑著點點頭,一邊把倒好水的杯子遞給他,一邊問道:“怎麼出的車禍?”
“唔,那一天跟朋友喝了點酒,沒怎麼在意,把車開到公路上後跟一個不守交通規矩的小卡車撞了,左腿骨折,額頭上撞破了一層皮,也沒什麼大礙。”
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末了還說沒什麼大礙,周海曼卻聽得心驚膽戰,倒抽一口涼氣,這要是跟輛大型貨車迎面撞在一起,估計他的小命就沒了,“以後開車可要當心——”
呂尚坤笑著看她,“你擔心我?”
還有心情打趣她,看來傷得確實不重,周海曼從他手中接過水杯,坦然地回答,“嗯,如果你被撞死了,我又得被我媽逼著跟別人相親了。”
呂尚坤似乎已經習慣了周海曼的冷幽默,捧場地笑了幾聲,“看來,你倒是不捨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