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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懂事兒了,也有經歷了,我們就該辦自己的事兒了!”

“媽,我、我不懂事,我有啥經歷?!不是,您有什麼事不都是我的事兒嗎?爸也是。咱們有事都是人民內部矛盾,不能上來就對敵鬥爭。”蘇錚一著急,說話就帶著不靠譜的無厘頭,“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都過了幾十年了,不能說離就離啊!離婚——那不是小事兒!”蘇錚這話說的情深意切,這方面她是過來人。別看蘇媽媽是她媽,但是說起離婚的經驗感受,真不如蘇錚來的明白。

蘇媽媽還像摸著小蘇錚那樣摸著大蘇錚的頭,輕輕地滑過每一根髮絲,“你不懂。”

蘇錚眨巴眨巴眼兒,等著接下來的解釋。然後——

蘇媽媽就一直不說話了!

我不懂?

蘇錚愕然、茫然、憤然、最後惘然。

感情的事,誰懂?十幾歲的,二十幾歲的,三十幾歲的,四十幾歲的,到了五六七八九十乃至百歲,只要這心思活絡著,這感情的事,誰懂誰?

“媽,爸對你……不好?”蘇錚只能試探著尋找自己的答案。她想,不管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只要能給自己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她不會攔著的。

蘇媽媽想了想,目光在丈夫身上略微停了一下才說:“沒有,挺好的。是我,不想跟他過了。”

一個為什麼在蘇錚的喉嚨裡滾來滾去,嚥了好幾口唾沫,蘇錚才掙扎著說:“那必須明天辦麼?能不能緩兩天,讓我……想想?”

蘇媽媽默默的點了點頭。蘇爸爸突然站起來,壓低了嗓子,憤怒的說:“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要是敢離婚,我立刻死給你看!你別想別的!”說完,轉身進了臥室。

蘇媽媽不再說話,看著變幻的螢幕默然不語。蘇錚心裡藏著無數的問題:什麼是“想別的”?自己的老母和老爹離婚,能有啥“別的”可想?

難道——

一個念頭霹靂般的闖進蘇錚的大腦,咔嚓一下炸開,徹底把她雷倒了——六十五歲的老孃有外遇!

夕陽紅啊,它也忒燦爛了些!

蘇錚看著旁邊抹淚的老孃,心裡不知道是該安慰被甩的老爹還是跟出軌的老孃聊聊天?理智上,她傾向老爹;可情感上,她更偏向老孃。如果那個被甩的人不是自己老爹,蘇錚一定不介意老孃是紅杏出牆還是杏出紅牆,只要高興就好!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激靈——秦斌的爸媽呢?難道秦斌的錯誤在他們的眼裡其實並不嚴重?所以……

蘇錚好像靈魂和身體分離了,眼睛在半空中冷冷的注視著塵世的這團小小亂麻。那些傷痛,那些怒火,那些淚水,自己撕心裂肺的日日夜夜,原來在別人眼裡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在人家重如泰山的親情面前,這些都是輕飄飄的鴻毛,閒閒一彈便落入不知名的角落。難怪她覺得秦斌該千刀萬剮的時候,出了家門他依然人模狗樣。不是他裝的,而是這個世界本來就對他寬容!

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老孃,這一刻,她沒有覺得世事如何涼薄,也沒覺得人生多麼無情,看著“出軌”的老媽,想著“被甩”的自己,蘇錚心情格外的平靜。

或許對母親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諷刺,又或許對自己的安慰就是對母親的辱罵,該怎樣選?並不難。母女連心,蘇錚永遠做不到對老孃冷嘲熱諷。比起清朗正直儒雅的老爸,她心裡更親近每天呵護她衣食住行,融進她生活時時刻刻的母親!

“媽,別哭了。離婚吧,不是小事。到了不得不離的時候,我也不會反對。感情的事,我可能的確不瞭解,您要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不說。但是咱不說別的,就我爸忠心耿耿的跟您過了這麼多年,這左右手,砍了是要流血的。離婚真沒咱想象的那麼好啊!”

蘇媽媽擦擦眼淚:“我不要好處!我就是要離婚,他過的越差越好!”

蘇錚苦笑:“媽,您覺得離婚就讓我爹過的差了?是,他現在是不肯離,看起來是對您情深似海,可是這男人,一旦鬆了婚姻這根繩子,那就是龍歸大海,虎放深山,根本得意的很!就算真有良心,也不過疼兩天意思意思。你看我爹,雖然退休了,可是還被學校返聘著,穿上西裝打上領帶,課堂上一站,滿腹學識往那兒一擺,多少小女生不得上杆子追啊!人楊振寧八十二歲還和二十多歲的翁帆結婚,何況我爹才六十出頭,頂多吃倆偉哥,絕對年富力強。”

一席話,說的蘇媽媽“撲哧”樂出來了,蘇錚掃了一眼連著裡屋的廊子,那邊沒有動靜。心說:爹,等我這邊弄好了,我去您那邊陪不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