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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眼裡。她微微驚了一下,一個後院中的男子,豈可這般隨意盯著其他女人?

她低咳一聲:“沒事,小兒發熱,喝幾帖藥就是了,不過小公子身嬌體貴,須得好好將養。”

說完就敲了直直看著許晚之的小童一栗子,瞪她一眼,小童委屈的癟嘴,跟師傅去外屋開啟藥箱,擺出她慣用的筆墨,等師父寫完藥方,自己拿去交給一個管事的。後又默默跟著師傅出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了下頭,直到出得院門,幼小的心中還在翻滾:剛才那個哥哥,穿黑色的衣裳,真好看啊。

小女娃的心思單純直率。或許要等她長大了才明白,那人並不是因為穿了黑色衣裳好看,而是那身黑色衣裳被他穿了,所以好看。

小孩子的確沒什麼大病,不過富家公子的小毛病,細細注意飲食添衣就好。摸摸他的額頭,有點低燒。這個幾天沒有見著爹親的孩子,被她一摸,立即爬起來滾到她懷裡,甜甜道:“爹爹,你好久沒來看安兒啦!”

許晚之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這樣陌生的接觸,卻被他那聲“爹爹”驚悚到,動作一頓,就被這孩子抱住。一顆小腦袋毫不客氣的在她懷裡使勁蹭,只好抬起手,慈愛的撫著他的腦袋,“嗯”了一聲。

也許是因為生病想要最親的爹爹疼惜自己,安兒就這樣磨蹭著,捨不得放手。

一直伺候在旁的幾個男人見小公子膩了半天,那個大主子雖然面上沒有不耐,神情中到底有些不自在。他平日雖也關心小主子,大戶人家的規矩,又不是養在身邊,終是不習慣太親暱。小公子幾日不見父親,一時忘形,孩子心性也不會注意到這些。

“主君,大夫說公子還是躺在床上發身汗才更好些,您先坐下吃口茶,再陪公子說話吧。”許晚之點點頭,順勢推開他些。

一個伶俐的小侍端著托盤上來,擺下茶果。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女尊國俗稱的“保父”,見安兒也鬆了手,忙上來哄他。安兒瞪著圓眼睛有點委屈,他喜歡爹爹身上軟軟的味道哇!

小傢伙不樂意,許晚之瞥一眼柔聲不已的男人,默默忽略身體內竄起的不適感。安兒一直扭身看著自己,眼光如小鹿可憐。她不禁微微一笑,傾身錯開那男人,雙手一提,直接把安兒抱回床上,小被子掀起,將他蓋得嚴嚴實實,將肩窩脖頸都捂了一道。

其動作那是一個乾淨利落。

手僵在半空的男人和小廝們何曾見過這樣行事,都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同一時間穩坐床旁的主君,心頭各異。

床頭的許晚之卻半點沒將他們的心思放在眼裡,而是身子一轉,對著被捂成包子狀的小傢伙抿唇笑了笑。

“主君,請用茶。”端茶的小侍躬身上來,許晚之極細的蹙了下修眉,隨手接過小廝的茶杯,抿了一口,見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終於不耐的磕了下杯沿:“出去吧。”

這是趕人麼?屋中伺候之人疑惑抬頭看來,進屋後就站在角落的柒兒身體一動,突然幾步上前擋住部分視線,微微低頭巧笑著插嘴到:“各位哥哥先出去歇著可好,上次小公子說要和主君說體己話,可不叫我們聽見呢。”

說著也不管他們是何表情,主動拉住離他最近的一個少年小廝,自己率先走在前頭,心中不免無力一嘆,自己這一句話,不知道又會被多少人暗恨上。

可是,他是真的不得已而為之。裡頭那位穩坐如山的主子,近來言行舉止沒有一處符合常情,十幾日了,除了自己,不願見半個人,今日肯來見小公子,許是父子天性,可是那些旁人,有誰入得了他的眼?

雖然從不曾對自己發過脾氣,那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陌生遙遠……他年幼,可是從小為奴學得察言觀色,隱隱約約內心是明白的。這個主子自月前一病再起,對他們都是疏離排斥,甚至每次看到鏡中的自己,眉頭都是蹙的緊緊的。

剛才他若不做了這個紅臉,估計主子會轉身就走,或者乾脆跟他們發一通脾氣?那才真是打他們的臉呢。

許晚之認真看著這個“自己”的兒子,仔細打量良久,眉毛眼睛都挑剔了一遍,與現在這個身體的臉確有幾分相似。安兒知道爹爹在看自己,身子乖乖不動,眼睛骨骨的來回轉著,表情生動靈活,真是雪玉可愛,逗人喜歡。

她忍不住掐住他的臉,吃了幾把嫩豆腐。嘴裡問道:“你幾歲了?上學了沒有?認識幾個字了?有沒有小朋友了?”

安兒沒想到爹親會問這些他最為清楚的事,眨眨眼,困頓住了。

而沒有聽到回答的許晚之,對上小傢伙疑惑的眼,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