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僧心中一愣,想我腳上能有什麼東西,本能的就低頭去看,這樣一來,手中不禁慢了一慢,徐玉要的就是一剎那,寶劍一抖,葉上秋露龍吟不止,綠芒閃處,只聽的當噹噹幾聲急響,眾僧人手中的棍子散了一地,接著便哀聲四起。
只見十八個僧人右手手腕上,皆被徐玉的寶劍所傷,傷口皆是一致,長三寸有餘,鮮血直流,有幾個較為年輕的僧人已惹不住痛得哀叫出聲。了緣臉色鐵青,難看之極,想不到威震天下的少林十八羅漢陣就這麼被人破了。
徐玉也踉蹌的退了兩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他雖然憑著聰明加上那麼一點點的僥倖,破了十八羅漢陣,但還是沒能完全的避開所有人的棍子,背上被一個僧人重重的打了一下,這時只覺得火燒火辣的痛,胸口微微發悶,知道內臟受到震盪,傷勢雖然不重,卻也不輕,但眼前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老和尚需要打發,因此也只能強行忍著。
了緣向前走了一步,合什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徐施主劍法果然高明,老衲請教了。”
徐玉知道今天這事早已無法善了,當即也不客氣,道:“大師請賜教就是!”
“阿——彌——陀——佛——請接老衲一掌。”
徐玉看了一眼他的起首式,不覺大吃一驚:“大般若掌!”
“不錯,施主眼力不差,正是大般若掌。”了緣道。
徐玉眼見他身上原本寬大的僧袍向鼓足了風一般,全部漲起,全身的骨骼發出密集的一陣脆響,氣流隨著他的掌式流動,忙寧神斂息,提高戒備。他早就聽說少林寺有七十二般絕學,這大般若掌更的了得,卻沒料到自己初出江湖,就碰上了。
了緣一聲大吼,重重的一掌推出——
“他媽的!賊禿討厭!”猛的一條人影,急射而出,啪的一聲,硬接下了了緣的一掌,只聽得“碰——”的一聲大響,了緣噔噔噔往後連退了五六步,方才拿樁站住。
來人凜然而立,粗布麻衣,年約二十五六,裸露著兩條手臂,古銅色的面板肌肉凸起,正是曾大牛。
了緣臉色蒼白,兩人雖然只對了一掌,但勝負已分,心中不禁黯然,暗想徐玉劍法高明,自己生平罕見,少林寺引以為豪的十八羅漢陣已被他破去,而這人年紀輕輕,內力好生深厚,只怕又是一個勁敵啊!但事關重大,也只得硬著頭皮道:“施主何人,為何要出手相助這殺人疑兇?”
曾大牛理也懶得理他,向徐玉道:“徐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哎呀,你受傷了,是這個禿驢嗎?”
了緣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時居然又罵他是禿驢,老臉早已氣得鐵青。
徐玉聞言,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是些輕傷罷了。曾兄怎麼會在這裡?”
“我路過此地,聽到有人打鬥,就過來看看,沒料到是你!”曾大牛笑道,指了指滿地的死屍,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禿驢說你是兇手?”
徐玉苦笑道:“我受人所託,前來這大全寺取樣東西,沒想到今天早晨我來到此地,全寺的人已盡數被殺,沒留一個活口。這幾位大師隨後而來,見我在兇殺現場,又滿身血汙,所以引起了誤會,解釋不通,只好手底見高低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嗎,以你的性子怎可能無原無故的殺這麼多人呢!”曾大牛笑道,“你先站一邊去,待我幫你把這老和尚打發了,我請你喝酒去。”
了緣見他倆自顧自的談笑,視自己若不存在,他雖然出家多年,脾氣卻曾是火暴,當即怒道:“不知道施主要如何打發老衲。”
曾大牛詭異的一笑,道:“和尚出家多久了?”
了緣被他問得愣了愣,不明白他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會問這等毫無瓜葛的問題,但還是答道:“老衲自幼出家,至今五十有二。”
“好!”曾大牛笑道,“五十二年,可不短呢!和尚出家的目的必定是好涅梵成佛了,我今天就做點好事,送你一程,讓爾等也好早日往登極樂,朝拜佛祖。”
說著,又向徐玉道:“你看住了十八個小和尚,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徐玉愣然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大開殺戒。
曾大牛見他一臉困惑,當即解釋道:“少林寺是武林正道之首,門下弟子眾多,這老和尚既然認定了你是殺人兇手,如今讓他一走,他必定會通知少林,會同別的門派,追殺與你,從此惹下無窮無盡的麻煩,這裡沒有別人,而此地死的和尚也夠多的了,再多幾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