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他面前,低頭行了個禮,“那個……我那顆藥……”
他笑了聲,緩緩吐了個菸圈,“姑娘你不覺得你遲到得有點久麼?”
“抱歉,我昨天被叫去做了很多事情,後來實在是太累了……”
土方吸了口煙,打斷了我的話,語氣裡全是鄙夷:“所謂很多事情……是去陪別的男人了吧?”
分明還算是陌生人,他甚至沒有自己告訴過我真正的名字,但是被他這樣說,心頭不知為什麼,就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我連忙道:“不,不是的。”
“哦?我可不記得我昨天有留下這個呢。”土方伸過手來,輕輕摸上我的脖頸。
我雖然還想分辯,但想想他肯定是看到那個吻痕了,再解釋也只是越描越黑,於是便抿了抿唇,拂開他的手,道:“請內藤先生把那個還給我。”
“既然那麼重要的話,昨天晚上為什麼不來?”
我嘆了口氣,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內藤先生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拿回來。如果內藤先生不肯給的話……”
“你就要動手搶麼?”土方再次打斷我的話,嗤笑了一聲,伸手將自己背的藥箱取下來,放在地上,緩緩開啟,向我展示那些小格子裡各種大大小小的藥丸和一包一包的藥粉。
“海老名小姐,你覺得我會把它藏在哪裡呢?”
我怔在那裡。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他,就得自己將這些藥全拆開來才能找到那顆義魂丸麼?不,也許他只是故弄玄虛,根本就不在這個藥箱裡。但那麼小的東西,他隨便藏在哪裡,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吧?
我站在那裡一時沒說話,土方就跟著靜靜站在那裡,一邊抽菸一邊看著我,半晌才問:“吶,你想怎麼樣呢?”
結果我還是很沒出息地又向他行了個禮,放低了姿態道:“請你還給我吧。”
土方愣了一瞬,然後竟然笑出聲來。
路邊樹上的棲鳥被他的笑聲驚飛,我卻只能將頭垂得更低,幾乎要碰到自己的胸口。紅了臉,暗自罵了自己幾句。
我真是又笨拙又沒用。
土方的手伸過來,輕輕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正視他。
他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比昨晚稍微柔和了一些,竟令我一時失神。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他這麼說話,緩緩湊近我,“其實你像昨晚那樣勾引我的話,說不定會更有效吧……”
混合著煙味和藥香的氣息拂上了我的面頰,我的臉不由變得更燙,但還是輕輕問:“……如果和你做那種事情的話……你就會把它還給我麼?”
我這句話顯然是說錯了。
他言辭間雖然完全是那種意思,但我直接問出來,他卻生氣了。
土方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冷下來,捏著我下巴的手也緊了一緊,微微眯起眼來,目光兇狠,“你倒很習慣用這種事情來做交易嘛。”
“不……之前從來沒有……”雖然完全不明白這人的喜怒從何而起,我還是輕輕解釋了一句。
之前我只和平子做過,雖然有幾次在開始的時候不太情願,但卻完全沒有什麼交易的成份。
“副長。”
年輕男子的聲音伴著腳步聲傳過來,土方鬆開我,扭頭去看,我跟著看過去,然後怔在那裡。
那邊跑過來的三四個男人,領頭那個我見過的。
正是自稱新撰組三番隊隊長的齋藤一。原來昨天桂說的果然沒錯,他們果然在附近埋伏了其它人。
齋藤一看到我,好像也很吃驚,“咦?是你?”
土方退開了一步,左右打量著我們,問:“怎麼?你們認識麼?”
“嗯。我找了她很久。”齋藤一很坦然地回答。
我輕輕低了頭打招呼:“齋藤先生。”
齋藤還沒說話,土方已先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局長那邊沒事吧?”
“沒有。局長總長都平安無事,正是因為到約定時間副長還沒到,局長才讓我過來看看的。”齋藤一這麼說著,輕輕瞟了我一眼,後面的話頓住了。
“這邊也沒事。我這就過去了。你通知其它人,回屯所休息吧。”
“是。”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避我,似乎也不在乎暴露土方的身份。當然,也許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想怎麼隱瞞,用個假名也不過就是走走形式而已。
齋藤應聲之後,土方便收拾好自己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