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的胸膛。烏黑的長髮束在腦後,只有幾縷散亂的垂在額前,倒給他添了幾分不羈的味道。
這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但我想大概很多人都會忽略這一點。因為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卻只像一把征伐多年的利刃,不用出鞘,便錚然長鳴,令人不寒而慄。
是我到現世來,見到的最像劍的人。
比緋村冷酷,比齋藤剛毅,眼神中偶爾一閃而過的光芒有一種無堅不摧的鋒利。
他只是隨隨便便坐在那裡,便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著令人無所遁形的沉重壓力。
當然,我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為他正抓著我的手,在自己眼前攤開,刀一樣的目光細細掃過我手心的每一條紋路,然後輕笑了一聲:“姑娘的手,還真不像是會在旅館裡做普通女傭的人。”
聲音低沉渾厚,似有一種磁性,直接在人的心靈深處振動。
他果然也留意到我手上的繭了吧。
義魂丸沒有說話,我本來還在慶幸之前已交待過義魂丸,若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就索性閉上嘴不答。但很快就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傢伙根本就是看這個男人看到入神而已。
這樣說可能有些奇怪,但我站在窗邊看著自己對著一個男人露出那種意醉神迷的表情來,完全僵在那裡。
那真的是我自己的臉麼?
雙頰淡淡泛著醺紅,眸中盈盈水光流轉,櫻色雙唇輕輕張成了誘人的弧度……
那樣……
那樣的……
風·情萬種,媚·態天成。
晚一點來找我
連我自己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更不用說那個男人了。
他甚至沒有猶豫,便伸手將我的身體拉了過去,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撫上我的唇瓣,輕輕摩挲,聲音更低,帶著幾分誘哄,喑啞勾人:“你叫什麼?”
“……米,海老名米。”
我聽到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婉轉嬌媚,不由又怔住。
這是我的聲音麼?
我竟然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這樣的聲音顯然取悅了那個黑衣的男人,他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輕笑,拉過我的手,薄削的唇輕輕印上我手掌的薄繭。
“這是練劍磨出來的吧?這麼漂亮的手,你怎麼捨得弄成這樣?”
義魂丸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發出了一聲並沒有什麼意義的吟哦。
那黑衣男人已經吻上我的手腕,又問:“在劍術上花過不少功夫吧?那為什麼會流落到這裡做女傭?”
義魂丸依然沒有回答,卻似乎整個人都已經癱軟,柔若無骨地靠在男人臂彎裡。
搞什麼啊?
雖然現在那個身體裡的靈魂並不是我本人,我卻依然羞紅了臉。
怪不得阪田會跟我說男人都是受不了誘惑的生物,我平常應該更加註意一點,我到底有多少次在無意中露出過這樣的姿態?
以前就算了,但現在……剛剛樓下的女傭還在誇我不是輕浮的人,這算什麼?
就算不說長州藩和新撰組的對立關係,這也完全是個陌生的男人吧?就算不能將他****在地,至少也應該掙開他逃出去啊。
明明被調戲了還一副享受的表情癱在那裡算什麼啊?
我一時氣憤,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看到,直接就從視窗跑進去了。
才剛剛和自己的義骸融合,還沒來得及將義魂丸吐出來,那黑衣男子已捏住了我的嘴,伸手將那顆義魂丸拿了出去。
“誒——”我一怔。
糟了,果然一激動就壞事。我只想著要趕緊擺脫這種處境,卻忘記了義骸本身就在這個男人懷裡,自然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把綠色的小丸子捏在指間,對著光,微微眯起眼來看了看,“毒藥嗎?”
“不,不是的。”
我一邊否認,一邊伸手去搶。
他自然不給我,手腕靈活地一轉一縮,已經不知把那顆義魂丸收到自己衣服的什麼地方去了。
我自然也不好跟著伸手去他身上摸,一時僵在那裡。
他微微偏起頭看著我,目光越發冷峻,“就算不是毒藥,你在嘴裡藏了藥,是想做什麼呢?”
“不……先生您誤會了……”我一面解釋,一面試圖離他遠一點,但他攔在我腰間的手竟然緊得像一隻鐵箍。
要強行掙開當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樣勢必就會驚動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