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白家宗祠……”魏長亭詢問道。
“自家事自家知,宗祠若還能有一絲靠得住,我又何必站在這裡求各位幫助。”白衍搖了搖頭,“曼青是想,託我向各位求助,共同將太子從宮中救出。非常人行非常事,還望幾位能夠傾盡所能,將胤朝從這場危難中解救出來。”
“所以白曼青是託你來求援的?向我們?”蘇秀行面上流過有一絲輕微地哂笑痕跡,卻被白衍收在眼裡。
“從宮中救出來?這是紫陌君說的?”魏長亭也不免有些急促地問道。以魏長亭對白曼青的瞭解,那是個溫和得不能容下任何殺戮的年輕人,他常說的一句話便是‘刀兵不能濟世,暗殺不可救國’,甚至連自己和緹衛的這些對抗,在他眼裡也是不妥當的吧。很難想象入宮劫人,還是劫太子,如此激烈的想法居然會出自白曼青。
“難道非要用此等激烈的手段?不能密詔勤王麼?”顧襄也有相似的疑問。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即使現在就擬好檄文,遍傳各國就需至少一個月。即使國主們許可,籌備糧草、馬匹和募集挑夫至少就需兩個月,到那時候太子恐已經遭到不測。到時候辰月控制了天啟,只怕各國的義軍反成了叛國的賊人,辰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功夫,見得也太多了。”白衍又嘆了一口氣,轉頭向蘇秀行與魏長亭說道,“這確是曼青親口對我所言,他知道過去的一些議論難免讓春山君不快,只是此事辦成,還須著落在春山君身上,因此特意囑託我將此物拿與春山君過目。”
第68節:葵花秘聞錄…隕星(14)
“哦?”蘇秀行饒有興味地接過白衍遞來的紙片,其中乃是一封百里恬登基之後,白曼青替唐國申訴的奏摺。蘇秀行將奏摺慢慢揉做一團,靠在蠟燭上點燃,“說來入宮救太子也是玩命的活。幾個字就想買我和我的手下的命,白曼青的算盤打得也太精明瞭。”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誰也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便在蘇秀行一人身上,魏長亭與顧襄便是想施力,也是愛莫能助。
“其實……我的部隊倒是三日內可以趕到天啟,可是進不了城,也是毫無益處。”魏長亭也搖了搖頭。
“傭兵你還真是好心,誰做皇帝,太子死活,與你何干?換個皇帝你還不是一樣收錢做殺人放火的買賣?錢也不會少你半分。”蘇秀行的話幾乎是從鼻孔裡噴出來,白衍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端的難看非常。
“嗯……一封信不夠的話,春山君是否考慮一下,兩年以前春山君找我家公子辦一件事,說是可以受一件請託。便以此事為託如何?”在一旁沉默的顧襄突然說道。兩年以前,正是範雨時啟動“刀耕”的時候,那時天羅中的叛徒都在向天啟集中,蘇秀行為了查詢幾個人的下落,確實曾向在天啟城中眼線眾多的顧西園求助,當時也以一個請託相報。以事實而言,當時若是不能成功除滅叛徒,天羅山堂頃刻便有顛覆的危險,因此這個欠顧西園的人情倒是極大。只是顧西園身為四大公子之一,又是宛州的豪商,和天羅交集極少,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這個時候顧襄抬出此事來,倒不由得蘇秀行抽手了。
“哦?顧總管這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平臨君的意思?”蘇秀行微微眯了眼,室內彷彿一下冷了下去,寒冷的中心,便是蘇秀行正盯著看的顧襄。
“我的意思,便是公子的意思。”被蘇秀行直視的顧襄渾然不覺有什麼異樣,勻速地說道。
蘇秀行盯著顧襄良久,見他依舊面不改色,心中暗讚了一聲,說道“罷罷罷,欠人的終究要還,何況和商人打交道沒有不賠的道理。
“三百人太多了,給我三個人,我就能把太子帶出來。”說著,蘇秀行的眼睛左右動了一下,示意站在他兩側的鐵中臣和關予彥正是合適的人選。
“秀行兄,我知道你的部下身具異能,可是此事輕忽不得,還是從長計議比較穩妥。”
“說這半天,口也幹了,也沒口茶喝,不必再議了。”蘇秀行推開椅子起身,“對了,忘了通知各位,這會兒巷口鬼鬼祟祟的探子的屍身可能已經被找到了,還是早早離開為妙。”說完,再不顧在場眾人的反應,懶散地行了個禮,打著哈欠向屋外走去。
“刺客,暫且留一步說話!”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能知道是魏長亭,只有行伍之人的步伐才會如此整齊,每一步都不多不少離他近了兩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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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葵花秘聞錄…隕星(15)
“哦?傭兵你有什麼指教?”蘇秀行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