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條黑影,則是枝發自弓弦的鵰翎箭,箭是箭,卻比一般的箭短約半尺。
玉翎雕飛行、撲獵之快速,已是疾若奔電,何況此刻那隻玉翎雕是先沖天飛起。
但,那枝鵰翎箭卻更是疾如電光石火,一閃便已超越了那隻直撲信鴿的玉翎雕。
雙重襲擊,一樣也難逃過。
李玉麟就知道那隻信鴿要糟,就在他心頭剛震之際,那枝鵰翎箭已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信鴿,而且是立即貫穿。
信鴿被箭力所帶,往上一衝,還沒有落下,那隻玉翎雕已緊跟而至,兩下里一碰,它便帶著被箭貫穿的信鴿俯衝而下,一閃便沒了影兒。
這種玉翎雕,只離開天山,放眼天下便不多見,能豢養來行獵的人更少,再加上那種高絕的箭法射術,那射落信鴿的人,必非常人。
信鴿是傳書,不論官家所蓄,民間所養,既帶鈴放出,便是帶著緊急訊息、重要信函,除了在飛行途中遭遇猛禽,或停下來休息為獸類所乘之外,一般人都不會加以截殺,否則於官,那是犯法,於民,那是犯忌。
這是何許人,竟獵殺明知正在傳書的信鴿為戲?
這雙重想看看是何許人的意念,使得李玉麟動了心,好在,看方向就在前面不遠,也不至於耽擱行程。
有此一念,李玉麟雙眉微揚,立即吸一口氣飛掠撲去。
“天龍身法”不愧李家傲誇當世的三大絕學之一,轉眼百丈,剛繞過一片樹林,一陣豪笑聲便已傳入耳中。
循聲望去,一眼便看見了。
那是五人五騎,五匹馬全是蒙古種健騎,四黑一白,黑的潑墨般,白的雪白。
四匹黑馬上,清一色蒙古豪族勇士打扮,個頭兒一個賽一個壯,鞍邊,左邊是刀,右邊是弓箭。
那匹白馬上,則是個一身黑,連肌膚都顯得黝黑的精壯結實的年輕人。
他,鞍左掛一具長而粗圓的革囊,看不出裡頭裝的是什麼,不過一看就知道,那東西一定相當沉重。
鞍右,一張黑黝黝的弓,—壺鵰翎箭。
左臂,纏皮革護臂,架著一隻火眼金晴、羽毛賽雪,極其威猛的玉翎雕。
右手,正拿著那隻被一箭貫穿的信鴿。
也就在李玉麟剛一眼看見這五人五騎的當兒,驀地—聲雕鳴,那隻玉翎雕振翅飛離黑壯年輕人左臂,健翅再振,化為雪影一點,疾若奔電,直撲過來。
李玉麟絕沒想到,那隻玉翎雕通靈到這種程度,在人還在茫然無所覺的時候,它已然發覺生人,立即飛起撲擊。
玉翎雕再兇猛,他可沒放在眼裡,但是他愛惜這隻玉翎雕,正打算在不傷至玉翎雕的情形下,出手擒住它。
只聽一聲沉喝震人心神:“回來。”
那隻玉翎雕可真是通靈,就在李玉麟聽見沉喝的同時,它雙翅一斂,沖天而起,半空裡展翅轉身。
只見雪影一點,倒射而回,一眨眼間又落回黑壯年輕人左臂上,頂毛豎起,一雙金睛直盯著落身丈餘處的李玉麟。
這時候,人當然發現了。
四匹黑馬上,四個健壯蒙古勇土,就要抽刀催馬。
黑壯年輕人又一聲沉喝:“慢著!”
四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