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裡客棧把他的幾件遺物取來。”
李金貴先是一驚,接著又暗自好笑,這小頭陀居然把他師父放在客棧裡的“東西”稱做“遺物”。
但他只作不曾留意,搭訕著問道:“你還沒講在下那張師弟在哪裡?”
秦炎道:“灑家現在就是和他一起進城的。”
李金貴道:“他的人呢?”
秦炎向樹林一指道:“就在樹林裡面!”
李金貴不解的道:“他跑到樹林裡去做什麼呢?”
秦炎笑道:“他出恭去了。”
李金貴搖搖頭道:“糟糕,我那張師弟出恭一次至少要半天時間,比一般人吃頓飯還要久。”
秦炎眨著兩眼道:“他方才自己也說過,他為什麼要這樣?”
李金貴道:“誰知道呢,他從小就有這種毛病,治也治不好,改也改不掉,這種病現在少見。”
秦炎道:“大概時間也差不多了,待灑家喊一喊他。”
說著振起叫驢般的嗓門高聲叫道:“張小兄弟!張小兄弟!快些把恭出完,你師兄來了!”
一連叫了十幾聲,卻不見迴響。
卻見李金貴臉色一變道:“糟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秦炎也兩眼猛眨的道:“是啊!他即便恭沒出完,也該回答一聲才好,怎麼不吭不答呢?”
李金貴立刻向樹林奔去,一邊叫道:“走!秦小師父,快過去看看!”
他不等秦炎跟上,閃電般幾個縱躍,已奔到土崗後的草叢邊,伸手把那包著面具的道裝取出,再等秦炎來到跟前,才滿面驚詫之色問道:“秦小師父,地上怎會有一套衣服?”
秦炎呆了一呆道:“不好,這套衣服正是張小兄弟穿的,怎會放在這裡?”
李金貴一皺眉頭道:“不對,這好像是件道士穿的衣服。”
秦炎道:“令師弟穿的正是道袍!”
李金貴啊了一聲道:“什麼?我那師弟已經出家了?”
秦炎道:“其實沒什麼,他今天為了行動方便,所以臨時向玄妙觀的天昊老道長借了件道袍和一頂道士帽。”
李金貴越發吃驚道:“他把道袍撇在這裡,人又不見,定是被人擄走了,來人一定走得不遠,咱們得趕快去追!”
秦炎也覺出不妙,忙道:“要不要灑家幫忙?”
李金貴道:“秦小師父若肯幫忙,那是最好不過。”
秦炎道:“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了,用不著客氣。”
李金貴道:“這樹林太大,必須分頭追才成。”
秦炎道:“灑家聽你吩咐。”
李金貴往玄妙觀方向一指道:“很好,就請秦小師父往那邊追,我往相反的方向追!”
秦炎明知自己越追越遠,總不好意思要求換換方向,只得應了一聲,放腿奔去。
只聽身後傳來李金貴的聲音道:“不管追不追得上,咱們還在這裡見面,不見不散!”
李金貴見秦炎去遠,也展起輕功,向回家的路上奔去,直奔出一里多路,才放緩腳步。
他並未再穿道裝,只是重把面具戴上,以免在路上碰到村裡熟人。
他這面具,都是進入家門之後先行取下,不過李鐵牛夫婦也都見過,久了即便忘記取下,也不以為怪。
這時午時已過,白銀鳳和牛金蓮都在家裡,廚房裡還特地為他留著午飯。
白銀鳳為了急於知道南北兩大魔頭和修羅門相會的經過,一見面就緊盯著問長問短。
李金貴約略說過之後,臉色開始凝重,嘆口氣道:“藍天豪為了要回兒子,已答應修羅門要把府上放蟲毀掉,二小姐務必要拿定主意。”
白銀鳳頓時花容失色,六神無主,猛搓著雙手道:“阿貴,事到如今,我實在沒有主意了,以我們兩人之力,即便明著對付藍
天豪夫婦,也不見得是他們對手,何況舍下範圍又那麼大,他隨使在哪個角落下手,我們都無法防避。”
李金貴情不自禁又想起朱雲,若這時有朱雲在,憑他豐富的經驗閱歷,一定會拿出個主意。
又想起上次藍天豪率眾夜襲白家大院時,那位神秘的白衣蒙而人仗義相助,這次他會不會再度施以援手呢?……
白銀鳳見李金貴沉思不語,長長吁一口氣,問道:“你可是想出了什麼主意?”
李金貴語氣沉凝的道:“我是想到上次那位白衣蒙面的前輩,如果他能再度出現,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