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貴道:“我還沒正式向老仙翁拜師,當然要稱你劉姑娘。”
劉翠娥笑道:“沒想到你還這麼認真,也好,沒拜天地,哪能進洞房。”
李金貴吃了一驚道:“劉姑娘,你說什麼?”
劉翠娥吃吃笑道:“我不過打個比方,並不是要跟你拜天地,連我師姐現在還沒有人家呢!”
李金貴哦了一聲道:“原來你還有師姐,她怎麼沒來?”
劉翠娥道:“我師姐叫鄭霞,她跟我在江湖上合稱太白雙仙,只因師傅師孃都來了,她必須留在太白山長春宮照料一切。”
李金貴默了一默道:“你們太白門有沒有男弟子?”
劉翠娥道:“說來你也許不信,長春宮不下百人,只有師傅一人是男的,如今收了你,你真可算得上天之驕子,將來最得寵的,一定是你,眼見你就是太白門未來的掌門了!”
李金貴茫然問道:“這樣說,太白門不是變成女人國了?”
劉翠娥籲口氣道:“都怪我師傅,他發誓要收一個天下資質稟賦最佳的弟子,可是始終找不到。
四年前有個叫李金貴的,頭有仙骨,我曾想盡辦法要把他帶回太白山,可惜令師做梗,連修羅門也插進一腳,弄得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若當時家師收了他,現在就輪不到你了。”
她神色一變,接著問道:“對了,上次令師朱老怪曾帶著另一個徒弟,很像李金貴,而且武功高得出奇,他是誰?”
李金貴淡淡一笑道:“他是我大師兄,據家師說,那位李金貴,的確長得跟他有點像。”
劉翠娥兩眼冷茫閃了幾閃道:“朱老怪怎能教出那樣武功高強的弟子?”
李金貴道:“其實我大師兄只學會一招‘空中接火’特技,其他什麼也不會。”
劉翠娥不由一跺腳道:“我可上了朱老怪的當了,早知如此,就不至於被他唬住了,尤其黑驢,被你大師兄唬得一愣一愣的,從那時起,他的威風就不知哪裡去了,看起來朱老怪真是個老猾頭!”
李金貴一皺眉頭道:“你不該叫家師朱老怪,他總是我第一個師傅,而且我聽著也不舒服!”
劉翠娥抿著嘴笑道:“你說的也對,現在跟從前不同,以後見了面,我該叫他一聲朱老伯或朱大叔了。”
說話間,已來到大殿前,玄妙觀香火雖不若昔年鼎盛,但善男信女來燒香拜廟的還是不少。
李金貴忽然發現其中有兩三個竟是南陽莊的李家長輩,這幾人都是四年前天天見面的,剛要上前打招呼,又想起自己已易了面容。
尤其在劉翠娥面前,更冒失不得。
但劉翠娥眼尖,早發現他神色有異,忙道:“玉富,你看見什麼了?”
李金貴驚然一震道:“我是看到他們來燒香拜廟的,個個都非常虔誠,再想起玄妙觀的道士們,對三清祖師,反面不如他們恭敬,實在令人不解。”
劉翠娥哼了一聲道:“你才知道,僅看那三位觀主,哪個不是鬼迷心竅,邪魔外道,由他們來主持玄妙觀,一切就可想而知了!”
回到大廳,正好飯菜剛剛擺好。
諸樸和劉漱玉原是兩人單獨用餐的,連劉翠娥都不夠資格和他們共席,今天不同,男女魔頭居然讓李金貴坐在同一桌上。
劉翠娥也沾了光升格相陪。
李金貴當真做夢也想不到竟會和無極老魔、長春夫人同桌用餐,世上事就是這樣令人難以預料。
在大廳一角,另外開了一桌,都是齊漱玉帶來的丫環侍女,一個個錦衣羅裙,長得都十分嬌俏。
李金貴冷眼看去,獨獨不見秦炎,便低聲問道:“秦師傅為什麼不來吃飯?”
劉翠娥道:“他憑什麼到大廳來!”
褚樸補充道:“他住在門房,老夫和夫人住的這所跨院,陰盛陽衰,除了老夫,全是堂客。有的道土們少不得經常在外面向裡偷瞧,老夫正好可以利用秦炎在外面把門。至於開飯,他是從廚房打回去自己吃的。”
李金貴不覺暗自好笑,同時也興起一陣莫名慨嘆。
四年前,玄妙觀召開七派秘會時,秦炎曾是巨頭之一,當時何等氣派,四年後的今天,同樣在玄妙觀,卻已淪為一個守門護院的。
但他卻心甘情願,毫不引以為恥,人就有這種賤骨頭的,別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飯後,齊漱玉吩咐道:“娥兒,把玉富的房間派人收拾好,讓他休息會兒。”
劉翠娥忙道:“緊靠弟子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