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人已到跟前,差一點就把鋤頭搶到李金貴腦袋上。
那少婦指著李金貴道:“就是他,非要往咱們家裡硬闖不可,還不准我關門。”
那壯漢兩眼鼓得像茶葉蛋,喝道:“奶奶的,瞎了狗跟,我李鐵牛的老婆可是讓人隨便欺侮的?快滾!再不滾開,老子一鋤頭給你腦袋開花!”
李金貴立時認出這壯漢正是小時候的玩伴李鐵牛。
李鐵牛比他大三歲,自小就身高體壯,力氣大得驚人,但心地卻十分淳厚,非常講義氣,對自己處處照顧。
有時候自己受了別家孩子欺負,只要告訴他,他必定會代為出氣,因之,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李金貴對他也很是敬重,連李進財夫婦也很喜歡他。
當下,李金貴叫道:“鐵牛哥,你難道不認識小弟了?”
李鐵牛隻聽得一怔,兩眼急速的眨動了一陣道:“你……你是……”
“小弟是金貴,你怎會連小弟都不認識?”
李鐵牛緩緩放下鋤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確像金貴,金貴不是已經死了麼?”
李金貴道:“一言難盡,待會兒小弟再跟你細講,現在進去見我爹我娘要緊!”
李鐵牛臉肉抽動了下,吩咐那少婦道:“金蓮,你先帶金貴兄弟進去,等我把牛牽回,隨後就到。”
那少婦愣愣地看了李金貴一眼,轉身向裡走去。
李金貴回過頭去道:“朱大哥,咱們進去吧!”
朱雲牽著馬,臉色也是一片茫然,他實在思解不透,李金貴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竟然還會發生這多波節。
把馬在後面菜園拴好,那少婦再把兩人引到小客廳,然後沏上茶來。
李金貴一直看不見父母的影子,卻又不便往內室闖,坐下後道:“嫂子,我爹我娘呢?”
那少婦似乎有些左右為難的模樣道:“兄弟,你先喝杯茶,等鐵牛回來,他自會告訴你。”
說話間李鐵牛已進入小客廳。
李金貴首先為李鐵牛和朱雲相互介紹,接著又把自己四年前假死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急急問道:“鐵牛哥,怎麼不見我爹和我娘?”
李鐵牛臉色開始凝重,許久,才長長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說實話了。金貴,大叔和大嬸都失蹤了,至今一直打聽不到下落!”
李金貴如聞晴天霹靂,僵在當場很久,才失聲問道:“有這種事?兩位老人家是怎麼失蹤的?”
李鐵牛喝下口茶道:“自你走後,大叔因為家裡農事太忙,便常常要我來幫忙,並特別整理好一個房間,讓我有時住在這裡。就在你走後的第二年,有一天我早上起床後,竟然聽不到他們兩位老人家的動靜,起初還以為他們頭天下田太累了,早上可能要多睡一會。誰知到吃飯的時候也看不到人,我只好到他們房裡察看,不料屋裡也沒有人,我又跑到田裡各處去找,依舊並無發現,這才知道是出了事情。”
李金貴迫不及待的道:“後來呢?”
李鐵牛道:“後來大叔和大嬸就永遠沒再回來,也始終查不出下落,從發生事情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年了!”
李金貴內心有如刀絞,再問道:“這事村子裡的人可都知道?”
李鐵牛道:“這樣的大事,村子裡哪會不知道,我在事後還報了官,官府裡也是查不出頭緒,時間一久,也就沒人再過問了。”
李金貴情不自禁,熱淚奪眶而出,這是他四年來做夢也想不到的天降奇禍,滿懷希望,竟然霎時成空。
上天實在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將這樣不幸的事情降臨到自己頭上?
他默了一默,再道:“那麼現在舍下就是鐵牛哥在照料了?”
李鐵牛道:“大叔和大嬸失蹤後,我不能眼看你家裡沒人管,而且田地也不能荒蕪,在鄰居和我爹我孃的同意下,便索性搬了過來,起初實在忙得沒法應付,好在兩年前我爹我娘為我娶了媳婦,她很能幹,有她幫著,輕鬆多了。金貴,你嫂子姓牛,小名金蓮,是城西牛家莊人。真是巧得很,我倆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牛,不過她的牛在上面,我的牛在下面。”
李金貴道:“多謝鐵牛哥和嫂子這三年來對舍下的照料,小弟感激不盡!”
李鐵牛道:“這三年裡,田裡的收成和家裡的開支,我都留有帳目,由於老天幫忙,風調雨順,總算也存了不少錢,待會兒我就把帳目拿給你過目。”
李金貴忙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