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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的別過頭去,只見不知坐後面多久的況頡緩緩的站起來,她瞪他一眼:“要不要拍照留念?”

“好主意。”

她懶得理他徑自先行離開,臨出門口仍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那女人”的畫像,老頭細膩的筆觸和飽滿的感情一一體現在畫中,他的功力越來越醇熟了……

幾點了?窗外天色黑漆漆的,應該已經很晚了,所以她疑惑的起身將剛剛被敲響的房門開啟。

“心情好點了沒有?”

看到門外的人球球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現在半夜了。”

“你不是沒睡?”況頡理所當然的說著。

的確。

她側身讓他走進來。

“晚飯你沒吃。”他甩了甩手裡的點心袋子,“下午放學時買的沒來得及吃,你要吃嗎?”

“不要。”他們還沒有要好到這種程度。

況頡訕笑著席地而坐,寬闊的背斜靠著床沿,動作流暢嫻熟,彷彿他跑來她這兒這樣做已經一輩子了,接著他手裡變出了兩罐啤酒來。

“你……喝酒?!”這個人是“那女人”嘴裡說的“品學兼優”的兒子嗎?

“我十八歲了。”他拉開一罐啜了一口,然後很享受的吐了口氣,兩條長腿舒展開來,愜意的朝她笑。

“三更半夜的你發什麼瘋啊?”球球狠狠的低斥他。

他隨口答曰:“淺酌有益身心,安神又好眠。”

球球走到況頡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難不成你還有認床睡不著的毛病?”

“嘿~我也是人,再說認床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他順手拍拍身旁的地板:“你不要老是站著和我說話,坐下來,我脖子酸。”

實在是拿這敗類沒轍,她依言坐了下來,當然是坐到沙發上,現在可是三月天地上冷得很。

等她裹好沙發上的毯子才注意到況頡看著牆邊一幅年代有些久遠的油畫目不轉睛,不知出於什麼理由她脫口道:“那是我媽。”

“哦。”他喝口啤酒砸砸嘴:“慈眉善目,和我見過的不一樣。”

“你見過我媽?”說到這兒球球馬上咬住下唇。

他轉過臉注視她,同樣想起了年前父母們為了了結彼此婚姻時那段瘋狂失控的日子……

“有時候我覺得婚姻真是種暴力,把要它的人變得悲慘,把不要它的人變得殘忍,把我們這對‘婚姻下的產物’變得悽悽慘慘慼戚……兩罐啤酒,怎敵它晚來風急?”

見他舉起第二罐啤酒她連忙一把搶過來:“我想以你現在的狀況剛好達到安眠的標準。”

隔著微醺的雙眼況頡有點茫然的望著她,直到她性急的將他往外拉去才掙開她的手:“得了,我自己走。”

一個踉蹌他扶著牆支起身子,嘴裡喋喋不休的叨唸:“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喂,你喝一罐啤酒而已,不會就醉了吧?”球球抵著門框看他邁著“臨波微步”的樣子有點擔心。

他伸出兩指比了個“V”頭也不回的拐進了屬於他的房間,哎,真是怪人!

求次機會

況頡深知球球透過這幅畫憶起了往昔,一雙同命相連,青澀又懵懂無知的少男少女一起煎熬於彼此父母間感情離析再重組,糾纏不清的混亂局面,“家庭”在那個時候對他們來說是極盡諷刺和可笑的名詞。

球球感到頭頂上逸出一聲長嘆,下一瞬一條結實的膀子環過她,輕釦肩頭壓入他胸前,一顆頭顱徐徐降下,稜角分明的臉攜帶著溫熱熨帖她的耳畔,似熟悉似陌生的男性氣息淡淡縈繞鼻端,微微側目便瞧見他異常濃密的眼睫,視線直直落在前方畫作上。

“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多,今生來還債了……”他淺淺低笑,語帶自嘲,“憤怒也好,仇恨也好,膽怯也好,逃離也好,兜兜轉轉,‘婚姻’二字卻始終不肯放過我,母親的婚姻讓我認識了你,你的婚姻讓我失去了你,如今我又想用婚姻再次套牢你。”

球球背脊僵硬了一下,想退守但身體更快的作出了反應,挺了挺腰桿,掙脫他的懷抱向前走了兩步,沒有回頭,道:“快開展了,你該去做準備了吧?”

“球球……”況頡睨著空空的手掌與近在咫尺的人兒,思緒糾結,無論面對什麼困難他都不曾怕過——初到異國拜師學藝,語言不通、文化習慣的不適應;能力倍受質疑、頻遭旁人鄙夷的冷眼;捉襟見肘、生活拮据的窘迫等等所有的艱辛;甚至在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