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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作放在裡面。一開始也是不適應,一場戲總要拍很多條。但凱歌理解的動作絕對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或者秀一下招式。我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在橫店西甬道那場,當奴隸崑崙帶著傾城逃出甬道的時候,無歡帶著白軍在那裡等候。然後按照一般的動作戲拍法,崑崙一邊保護傾城,一邊去跟無歡和他手底下人對打。然後最終打贏了,帶著王妃離開西甬道。但陳凱歌說這不是我要的東西。我要的東西是緊扣我的邏輯。最後就改成了,崑崙帶著傾城進入甬道。然後一面大旗從天而降,把兩個人給包在裡面。哐哐哐就把這兩個人卷在一起了。那在奴隸和王妃之間第一次有了身體的碰撞,也許在那一瞬間,崑崙愛上了傾城。但傾城不知道崑崙是誰,為什麼你要把我帶出來,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而且你竟然還壓在我的身上。所以第一反應就把崑崙給推開了。而無歡就會問傾城,他是誰?傾城就說我也想知道他是誰。他們還在問話,崑崙就一拳把無歡推倒,無歡根本小瞧了崑崙,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崑崙就帶著傾城跑了。這全都是為故事和人物服務。如果來場打鬥,再把這個女人救出去,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所以陳凱歌的動作一定要有助於戲劇的邏輯發展。陳凱歌的動作其實是非常獨特的。

聽說每一天陳凱歌給出的分鏡頭通告都會給人驚喜,與原來的劇本有不同?

凱歌是精力過人。每天他在現場工作幾乎是十四個小時,晚上他還要對第二天的戲全部重新思考,把它合理化,已經合理的東西要更加完善。所以他每天的睡眠都只有四五個小時。他在拍攝期間,我沒見過他哪天睡眠超過五個小時的。

就是他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是,因為那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就是自己的電影王國。我覺得他一不拍電影就沒著沒落。而且他在談電影,或者面對電影的時候會很有光彩,這點你從他的眼睛裡頭也能看出。我覺得他拍起戲的時候,是在幹生命裡最有意義的事。

你自己在這部電影中扮演的戲份不多,但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滿神,你覺得這個角色的難度在哪裡?

其實很難把握。如果按一個人來演的話可能好把握,按一個神來演也好把握。問題是滿神介於人和神之間。我最滿意的一個鏡頭,就是在元謀芭蕉林,我和真田說了一句有點寓言詩的話,當時我突然覺得有一種方法,就是說內心要有一個手一直拽著,非常有彈性的拽著這股勁。它就是那種在看你又似看非看的感覺。完了說,那話是真是假,又讓你半信半疑。其實,經常,我的戲會拍十幾條,當然還沒有超過二十條。導演需要我動作非常慢,比正常要慢。而說話要比正常快。其實我覺得做演員還是喜歡挑戰。當你勝任這個挑戰的時候,你會對自己有種成就感。覺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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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紅訪談實錄一·談製片:走向無極(4)

導演當時對這個角色怎麼要求的呢?

導演希望滿神給人高度信任,但又讓人覺得不信任,到底是真是假?就像有些人給你算命,哇,說得簡直是你會非常信他,可當你稍微理性一點的時候,喲,真的假的?

這麼大的一個投資,作為製片人,你的毅力和信心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說實話,做這麼大的戲,尤其是做到現在,已經三年過去了,這是我沒想到的,沒想到大成這樣,沒想到壓力,我肩膀上扛的這些事情,碰到的突發事件,已經發生的,或者預計有可能會發生的,甚至預測之外的風險,是超出我的想象的。可是,我想的是,已經上了這條道,是沒有辦法再回頭的,或者沒有辦法半途而廢的。這成了我自己對自己的一個挑戰。如果還有退縮的意思,我會對自己非常不滿,會非常不開心。在《無極》之前,我也做過兩部電影,兩部電視劇,和一些短片,有一些製片工作的準備。但是,你突然發現,這些經驗和準備用在《無極》身上是根本沒有用的。真的,你突然發現,我已經做了三年的製片人了,到《無極》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沒想到這些經驗,這些你心理上的準備,一點兒用都沒有。你一猛子扎進去,有時候就是冰掉了,甚至孤獨無助。為什麼呢?首先我覺得我們這個團隊的建立,是來自不同的文化背景的,有美國的、澳洲的、紐西蘭的,有香港的、臺灣的、日本的、韓國的,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往往中間發生矛盾,發生衝突和不理解,不是說她錯或者他對,他好或者她壞,因為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他對事情的判斷和理解,和你是完全不同的角度。我和我們這個音樂小組,其實到現在才正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