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四在小磨嶺的那檔子事,你還記得吧?”
包要花點點頭,項真又道:“這就是了,昨夜,他找上門來?”
包要花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喃喃的道:“找上門來,卻留下了這些再也回不去的……”在白楊樹之後,項真輕輕蹲下,靜靜注視著君心怡那張被白色綢布緊纏得只剩下兩隻眼睛的面孔,那兩隻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睫毛就像兩張絨密的簾幕,真美。
幾乎不能察覺,君心怡緩緩動彈了一下,項真俯下身去,低低的道:“姐……姐……”緩緩地,那兩扇靈魂的小窗兒輕輕啟開了,憔悴的眸子裡,還印著夜來的驚悸與惶驚,他怔怔的凝視著項真,不怕周遭反映著陽光的刺激,他眨著眼,怔怔的凝視,眼角,有兩顆晶瑩的淚。
項真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溫柔的道:“姐,你好點吧?一切都過雲了——”君心怡閉閉眼睛,又睜開,目光裡,有著無盡的關懷與憂悒,項真明白,他悄悄的道:“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浮傷。”
眸子裡的欣慰似是有形的,項真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嚥下一口淚,道:“你餓不?我叫周——周嬸去做吃的……”輕輕搖頭,那兩顆淚珠滾落到裹著的綢布上,項真為她拭去了:“如果疲倦,你就睡一息,我一直在你身邊。哦,包大哥來了別讓他看見,你還是老樣子,像個花子頭。”
有一抹朦朧的笑意,浮在那雙朦朧的眸子裡,輕輕的,君心怡閉上眼,她並非是去尋夢,她是想在那份迷茫安恬裡,輕輕留住這一片溫馨。
雖是深秋了,正午的陽光依舊有些燠熱,悄然用了一點小手法使君心怡睡得更熟些,項真抱著她走了出來,外面,晏立已經清醒,正在和包要花談著什麼。
看見項真晏立急忙想站起來,卻被包要花一手按住:“喂,你這大鬍子怎麼這般迂?渾身是傷還由得你活蹦亂跳?公子爺來了,你一肚子敬意他看得出來。”
項真瞧瞧那張大鬍子掩不住的蒼白與疲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