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身前,包要花已經在利落而熟練的為晏立敷藥療傷,邊輕輕的道:“這大塊頭身體不錯,更不錯的是運氣,那一刀子只要稍微戳偏一點,他就只好念念二十年後又是一條什麼什麼好漢了。”
抿著唇,項真心痛的望著君心怡那張被烈火炙傷的面龐,包要花正用一塊淨布為晏立拭擦汙血,他頭也不抬的道:“老弟,我腰上掛著一個小藤盒,裡面有三罐子藥粉,紅色的為外敷,綠色的可內服,另一罐白色的,咳咳,你就湊合著治治你自己的小傷勢吧。”
點點頭,取過藤盒,項真抱著君心怡行向一棵白楊之蔭,包要花皮笑肉不動的齜齜黃板牙,道:“如果不懂,我老包來治,嗯,可是你別抵達燃酸。”
項真“呸”了一聲,道:“好一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包要花撕開一塊白布為晏立裹傷,大聲笑道:“老包敬謝弟臺免了那個‘狗’字。”
樹蔭之下,項真小心放穩了君心怡,那麼謹慎的為她取水洗淨創傷,仔仔細細的抹起藥來,他的動作是那麼輕,那麼柔,像是君心怡真是天他的綠波揉合成的。
半晌,項真問:“老包,你這藥是什麼原料配的?”
包要花笑笑,道:“怎麼,不見強?”
項真的笑聲也傳了過來:“不,好極了,抹在傷處,有一陣清涼沁心的感覺。”
包要花正將一小瓶紫色液體為晏立灌下,他淡淡的道:“是了,雲霧山的虎鷹守著的‘烏紫英’,這些扁毛畜生都知道這些玩意的好處,何況是人?”
項真緩步自白楊樹的後來轉了出來,俊俏的面孔上有一片湛然煥發的光彩,他的傷處已經由撕下的中衣包裹好了。
“老包,我可以在你的兩塊喪門板揮動之前先給你兩個大嘴巴子,以懲你滿口葷腥之罪,你信不信?”
包要花雙手亂搖,像要搖掉纏在腕上的兩條毒蛇:“信,信,一千一萬個信,姓包的誰都不含糊,就是怕了你的‘斬掌’,我的乖乖,老包忘不了你在飛瀾江孤家山老包的地盤撒野,在一枚五十斤重的石頭拋高一丈向下墜落的一剎裡,你一連用雙掌削落了一百三十七隻白頭叫雀——”閒散的一笑,項真故意道:“那還是因為你那孤家山再找不著在天上飛的白頭叫雀了,否則,只怕還不止那一百多隻呢。”
“呸”了一聲,包要花翻著眼皮子叫:“咦?咦?你也是給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好個張狂小子!”
項真用手揉揉鼻樑,道:“老包,雙義幫自此事以後,只怕也不會與你干休了。”
包要花伸了個懶腰,道:“公子,還不是你賜給我老包的?”
項真目光裡有一股冷森森的意味,他平靜的道:“希望雙義幫不要為了此事弄得全盤瓦解。”
“為了什麼事?”包要花問。
項真簡單的為晏立出頭管事的經過述說了一遍,包要花沉默了片刻,道:“老弟,你呀,不是為兄的說你,就喜歡花呀,雲呀,草呀,詩詞呀,琴畫呀這一套,文縐縐的酸得死人,再說,為了個挨壓的貨賣這種力實在犯不上,他媽的女人還不就是這麼會事……”項真凝注著包要花,那兩顆清澈而澄朗的眸子裡,浮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柔和真摯,沒有責備,沒有憤怒,卻使包要花微紅著臉吶吶的道:“為,為什麼如此看我?”
一絲淺淺的,卻割得了精鋼的微笑給予了包要花,項真低沉的道:“不要太偏激,老包,十二年前你愛的女人並沒有錯,錯在你自己。你不能為了她離你而去就把一腔怨恨完全發洩在別的女人身上,這世界,若沒有女人,也就不成為一個世界了。”
包要花哼了一聲,道:“好了,老弟,我們不談這些事。那女人,哼,他媽的沒有一點良心,若說有一點良心就不該偷著跑了,老子再碰著她,不生剝了這賤婦就不算是他媽人生父母養的。”
項真笑了笑,道:“誰叫你揹著他亂和別的女子胡來?你這就叫用情不專。”
“用情不專?”包要花怪叫了起來,“他媽的這叫逢場作戲嘛,哪個男人在外面不多多少少風流幾次?這也值得哭哭啼啼最後再來個不告而去?不說起來我還不恨,一提起來我就想將這賤人挫骨揚灰!��鍅嬉∫⊥罰�揮性偎凳裁矗��儼較蚓�擬�勺諾陌籽釷饗灤腥ィ���ㄍ�潘�謀秤埃�忌易旖牽�幸徽笫�淞聳裁此頻目招橛朊H弧?
忽然,他叫住了項真,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又硬改了口:“老弟,地下躺著這麼一片,你還沒有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項真回頭朝他古怪的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