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荊忍也低沉的道:“尤其是黑手黨,對敵應仇的手段簡直刁好狡猾到了極點,不但花樣百出,其運用的方法更是毒辣陰狠;令人防不勝防,他們只要達成目的,什麼仁義道德,早就丟到東海里去了……”西門朝午笑了笑,道:“看看這滿澗的怪巖奇,都是那等灰不灰,褐不褐的顏色;還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是假的呢……”荊忍凝眸注視了片刻,緩緩的道:“那些假石若像是用硬皮製就再經過染色的……裡面必然藏著人,只是層疊的岩石大多,一時不能完全指出來有哪些是偽裝的;如果靠近看,暴露身形的可能又太大,這些玩意兒做得好精巧,幾可亂真……”項真點點頭,道:“我們不能讓對方發現,否則他們便有防備了,現在時光已經極為迫急,二位,我們走吧?”
朝左右打量了一番,荊忍道:“我們還得繞回去,以免引起他們疑心,來的時候,可能已被他們察覺了也不一定。”
忽然,西門朝午猛一俯身,壓著嗓門道:“留心,來了一隊人!”
項真與荊忍趕忙伏下身去,移目環視,左面,隔著他們約有五百步外的一片突起的荒地裡,果然正有一隊數約二十名的赤衫大漢走了下來,個個手握雙刃斧,身揹著連珠弩,神色緊張,如臨大敵!
二十來名紅衣大漢弓著腰,眨著眼,小心翼翼的一路搜了過來,但是,他們卻偏了一點,抄著項真等三人藏身的岩石前面走了過去,沒有往這邊走。
屏息看著這批赤衫隊的角色慢慢又進入澗底,西門朝午冷冷一哼,道:“幸虧他們沒有過來,要不,我只須一個照面就可以完全把他們放倒!”
項真笑道著:“而且,個個專取咽喉!”
西門朝午齜了齜滿口雪白的牙齒,道:“你怎知道,項兄?”
項真正色道:“只要在江湖上混過兩天,誰不曉得‘十臂君子’的傷敵手法?十個殘命者有十個被洞穿咽喉而死!”
頓了頓,項真又道:“先前在下還在想,為何在抱虎莊當家的出手制敵時變了部位?如今在下算想起了……”西門朝午一笑道:“若叫他們事前知道兄弟我也插進一腿,除了徒自為咱們增加麻煩之外,可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項真道:“在下正如是想;好,我們走!”
三個人迅速上了窪地裡的坐騎,掉頭便往外奔,繞著大圈子兜向褐石澗的下面。
馬蹄敲擊著地面,有如一千個鼓手在猛力不停的拍打著人皮鼓,聲音急迫、緊湊而又帶著一片蕭煞的意味:“白雲兒”與“角杵”,便沿著褐石澗裡一條崎嶇突凹的狹道飛馳穿越,這條根本不成形的狹道,約摸有上三尺來寬。
兩乘馬又宛如騰雲駕霧一樣,以無可言喻的驚人快速狂奔怒跑,在雪泥飛揚中,極快的便已接近了石澗的對面。
呼呼的冷風迎面撲來,幾乎將人窒息過去;周遭的景物在打著轉往外倒退,“角杵”上的荊忍回頭一笑,低促有力的道:“不出在下預料,他們沒有出來攔截!”
項真用紅色的頭巾蒙著嘴,湊近了道:“我們衝速太猛不易阻擋固然是個原因,但主要的卻是他們不想為此而洩露了形跡……”荊忍頷首道:“對!”
於是,兩匹怒馬有若飛龍凌空,“呼”的躍上了澗邊,絲毫沒有停留,又疾如行雲般滾滾逸去。
賓士中,西門朝午回首大叫:“狗孃養的黑手黨和赤衫隊,他們不在這亂澗裡截我們,正是他們自己聰明的地方!”
項真回首一瞧,褐石澗業已被拋得老遠一段了,他將矇住口鼻的紅中拂開,大聲道:“此去六順河尚有兩百多里,在下記得有好兒條路可通,不曉得無雙派走的是哪一條,別走岔了才好!”
西門朝午想了想,扯著嗓門道:“兄弟記得有四條路可通六順河,不過除了兩條路狹窄之外,其餘一條還繞著一個遠了八十大里的大圈子,只有一條半官道比較寬敞,無雙派人馬眾多,走那條半官道的可能性較大……”沉吟片刻,項真道:“也罷,我們便迎著那條半官道去!”
西門朝午頷首道:“好,兄弟在馬前引路!”
說著,他已側轉馬頭,靠著右邊直淌下去,前面,只見白雲覆蓋著蒼涼的荒野,幽幽渺渺,一直延伸到天邊盡頭,與低壓的雲霧連成一片了。
這條半官道在他們眼前出現了,真是叫“半官道”,黑色的泥土上鋪著段段落落的雪痕,寬有尋丈左右,道路兩側全是荒無人煙的原野叢林,偶而有兩隻寒鴉“哇”“哇”嚎叫著飛過,卻襯托得景色越發悽槍……前行的西門朝午驀地勒住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