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石澗對面澗璉對方埋設有大量火藥,第一步需要先將這些埋設的火藥毀去,然後由貴派‘獅’字門人要在此佈置防守,成為一道進退可據的壕壘,在我方主力繼續挺進中間,貴派各門所屬輪番出陣攻殺,以免俱受疲睏之守,更可在精神上得到調和,除非必要,切忌全軍登場作戰……”鐵獨行頷首,道:“有理,老弟所言大部且與獨行所思吻合,獨行亦內定由‘獅’字門人馬守澗,‘飛’字門人馬為下一戰之主力,並以‘莽’字門所屬為協輔,目前急欲釐定者,便在於下一步的攻擊策劃……”項真那一雙明澈的眼睛裡透射著一片智慧與冷冽的光芒,他咬著下唇,靜靜的凝思著,半晌,他道:“據在下推斷,於褐石澗之戰中,敵人參與者兄是一部份力量,其精銳尚未盡出,我們可以依眼前情形看出一些端倪,這場血戰,對方出動的只是黑手黨與赤衫隊的人馬,照赤衫隊的白維明所述,赤衫隊出動了兩千餘人,黑手黨有四百人,在下判測此言不假,而且,據在下等人探過大河鎮及抱虎莊之情形,看來,赤衫隊最多也就是擁有兩千多人,換句話說,他們所屬的人手在這一仗中已經去掉一半多了……停了停,項真又道:“而黑手黨,赤衫隊在碑石山之役後,共有千人退往大河鎮,其中尚有部份是些輕重傷擊,他們在褐石澗裡派下四百多人,也等於將他們所有的能戰之兵分出一半來了,因此從這裡開始,一直到大河鎮,對方極可能縱深佈置,步步伏兵,跟下去我們將遭遇到的,無可置疑便是大刀教,七河會,甚至青松山莊的敵人,在下估量,如今防守大河鎮的,定然是如意府那位黑髯公的手下們,黑手黨與赤衫隊所有的殘餘只不過是如意府左右的側翼而已了……”舐舐嘴巴,西門朝午在旁插口道:“這樣說來,黑手黨與赤衫隊不是從主角的地位一下子降為下角啦?如今他們只有搖旗吶喊的份……”項真點點頭,道:“正是,而黑手黨自從追到大河鎮之後,一直便沒有往日的氣焰了,赤衫隊素來是承仰如意府黑髯公的鼻息,黑手黨去投靠赤衫隊,也就不得不跟著低下一頭,所以,他們這搖旗吶喊的命是早就註定的,如今,黑手黨的幾個頭兒一定十分痛苦,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強作歡顏……”哧哧一笑,何向月道:“這不成了忍氣吞聲,光看大婦臉色的小老婆?”
西門朝午也笑道:
“好譬諭,寄人籬下的日子原本就不好過,黑手黨一直張狂跋扈,這一天他們可吃夠鳥氣了……”微微跟著一笑,鐵獨行沉和的道:“項老弟的分析推斷,可說精闢明確之極,更有卓見獨到之處,獨行實是心中欽仰,項老弟,你的意思,我們即刻展開攻撲的方式將如何進行?”
項真輕緩的道:
“以‘飛’字人馬強行正面攻殺,‘莽’字門的所屬按兵於兩翼,隨時視情勢出兵猝襲,將總堂人馬集中待令,以備輕騎疾衝大河鎮,在自褐石澗至大河鎮間的敵人掃蕩殲滅之前,在下與西門,荊忍二兄便得挑齊貴派中的幾位好手先行掩進,以備搜尋大掌門千金蹤跡……”鐵獨行慢慢的道:“就全如老弟所言行事……若是見著娘娘,她假使執迷太深,不願回頭,老弟便……便可將她擒下,死活不論……”項真目注鐵獨行,這位清雅雍容的老人,這位無雙派的大掌門,他的心情項真是太瞭解了,於是,穎悟的一笑,項真道:“大掌門放心,在下心中自有分寸,在下想,只要尋著了她,恐怕她逃逸的機會便不大多……”一拍手,西門朝午道:“說得是,如果憑我們幾塊料還擒不住那妮子的話,日後這塊招牌還朝那裡去亮相去?簡直就不能混啦!”
鐵獨行誠摯中充滿了謝意的道:
“鐵獨行心中感愧莫名,幾位於我無雙之德惠,實在太厚……”雙手齊搖,西門朝午道:“大掌門萬莫如此客套,道上闖,講的便是一個‘義’字,義之所在,雖兩肋插刀亦無反顧,又何況是這等區區小事!”
項真笑了一笑,插嘴道:
“好了,大掌門無庸再行議懷,要不,只有使在下等更形過意不去了,現在,大掌門之意何時展開續攻?”
考慮了一下,鐵獨行道:“再過一個時辰如何?”
項真頷首道:“好,如今可以傳令大家飽餐戰飯了。”
鐵獨行朝一邊的何向月點點頭,何向月急步離去傳令,迴轉頭,鐵獨行又向“赤膽四傑”中的屠遠功道:“遠功,我就在這裡與二位師叔用午膳。”
屠遠功連忙答是,匆匆率著其他三人前去調理,他們剛走,褐石澗的那邊已有一名牯牛似的白衣大漢奔躍了過來。
鐵獨行與項真,西門朝午三人坐在石上,這白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