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站在土梯中間的項真,好半晌,他才怔忡的道:“你,你是誰?”
項真淡淡閒閒的一笑,道:“來取你狗命的人。”
朝天鼻急忙向躺在地下的那位仁兄瞧去,於是,他看見了那張扭曲的面孔,慘白的臉色,以及,唇角淌溢的鮮血!
像驀然被人紮了一刀,朝天鼻猛的跳了起來,張口結舌的大叫:“有……有……奸細!”
項真平靜的點點頭,轉過身來,飛起一掌將那位還在守望著管的仁兄劈翻地下,當那沉悶的“吭”的一響傳來,項真已經來到土梯下面了。
整個土穴中的十來個皮衣大漢慌忙坐起,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項真已一指那朝天鼻道:“老兄,你得了頭彩啦!”
朝天鼻渾身一哆嗦,卻蠻橫的暴吼道:“來了奸細了,快傳敬訊,快哪……”項真倏然掠前,雙掌一圈倏抖,朝天鼻與他身邊的兩名大漢已齊齊撞上土壁,又被猛力彈震回不,沉重的摔倒於地!
絕不稍停項真猝然大旋身,左右開弓,四個人又飛出了七步,他身形如電,凌空暴旋之下,再有兩人噴著大口的鮮血倒仰出去了另一位仁兄方才摸起一把鬼頭刀,項真已一掌將他整個人騰空震起,腦袋“噗”的碰在土穴頂上,一下子便將上半個身體全插進去了!
項真連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兩掌一斜猛翻,又是三個人滾倒草蓆上,僅存的一位仁兄連聲“饒命”還未及喊出,項真已一腹踢掉了他半個腦殼!
望望土穴中的十來具屍體,項真長長吁了口氣,土穴之中,彌散著濃重的酒臭,汗酸,以及血腥味,項真皺皺眉頭,走上前去,三把兩把已將一套皮衣皮褲剝了下來,他穿到自己身上,拍了拍胸襟,頭也不回的,又沿著上梯上去,推開石板翻到地面。
現在,他定定神,自黑暗中掠向“金瓶殿”右邊的長廊躍過廊欄,他也大搖大擺的踏著白色的磁磚朝殿前的桃木大門行去。
隔著大門尚有五尺,門兒已輕輕啟開,一個神色冷峻的三旬漢子注視著他,生硬的道:“兄弟,有何貴幹?”
項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大刺刺的道:“有緊急戰訊稟報上面。”
那三旬漢子打量著項真,邊道:“現在,髯公正召集各路首腦商討大計,只怕沒有人有時間接見你,而且,你的如意令可在?”
項真心頭一跳,表面上卻裝出十分不悅的樣子道:“沒有‘如意令’我還進得來麼?莫不成大哥你認為我是假冒的?”
那漢子冷然一笑道:“不論兄弟你是真是假,按照手續來總不會出錯,沒有如意令,對不起,除了髯公之外任誰也不能在此刻進入殿裡!
項真暗叫不妙,口裡卻仍然強硬的道:“這位大哥,若是誤了緊急軍情你可擔當得起?”
對方陰惻惻的看了項真一眼,徐緩的道:“兄弟,若是誤放了奸細進來,我就更擔當不起了。”
頓了頓,他又道:“如意令請兄弟你取出來給我一觀!”
一咬牙,項真故意垂下頭來,裝做難以啟齒的模樣道:“大哥,老實說,如意令現今已不在我的身上……”那人冷冷一哼,道:“你,是誰?”
項真微微朝前移了一步,放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方才與我一起進來的還有另一位兄弟,他,唉,叫我怎麼說呢,他與那幢樓的小翠花要好著,但去那幢樓沒有如意令是萬萬行不通的,因此我在不得已之下只有將如意令借給了那位兄弟,大哥,你知道,人在如此的情形下,有什麼體已話都指望能早點說明白……”三旬漢子疑惑的道:“小翠花?”
項真忙道:“是哪,就是伺候九姨大的那個使女,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朝人一笑能將人的魂都勾去一半……”那人一沉臉,道:“是在哪幢樓?”
項真迅速向最後面的一幢樓房指了指,道:“喏,就是那幢。”
三旬漢子伸頭望了望,不耐煩的道:“到底是哪一幢?
“摘月樓’還是‘攀星樓’?
如釋重負,項真道:“好像是‘攀星樓’吧……”那人又上下打量了項真一陣,嚴厲的道:“你是哪位兄弟的手下?”
項真毫不思索的道:“魏光魏大哥手下。”
“魏光魏大哥?”那人喃喃重複了一句。
項真“唉”了一聲,道:“就是這次奉老爺子口諭專程率隊在傳遞訊息的魏大哥嘛,個子高高大大,說話粗聲粗氣,暴躁得像火栗子的那一位,唉,我們跟著他排頭可吃夠了哪……”三旬漢子猶豫著,還拿不定主意放不放人,項真又趕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