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一笑,也仰著頭一挺著胸跟上。
項真伸出右手大拇指點點樓房,相視一笑,魚貫入了門內,荊忍剛剛將門兒推上,葛三已“撲通”一聲跪倒於地。
旁邊的西門朝午嚇了一跳,他低吼道:“咦,你這是幹什麼?怎的一下子矮了半截?”
葛三哭喪著臉,嗓音暗啞的道:“各位大爺,你們可不能拋下小的不顧,這一下小的算是完蛋操了,叛教欺祖,私通強敵,哪一樁也能叫小的死上三次,各位大爺,小的說什麼也得跟著你們,要不,這條者命就難保了哇……”一伸手將他扶起,項真笑道:“你不要害怕,方才你裝扮得很像,功勞實在不少,我曾說過要好好安置你的,你放心,我黃龍項真說話算話!”
宛如一個焦雷轟在葛三的腦袋上,他兩隻眼睛全直了,手足冰冷,舌頭也打了結,好一陣子,才臉色全變的抖著嗓子道:“呃……呃……你,你,是黃……黃龍?”
西門朝午哼了一聲,罵道:“如假包換,大爺們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和你鬧著玩?”
猛的一拍腦袋,葛三如夢初黨的道:“是了是了,你一身黃袍,又出手如電,我早該猜出來你就是黃龍的,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麼個厲害法兒?”
項真探探手,道:“罷了,如今卻該怎生想個法子安插你……”葛三急道:“不不,項大爺,小的得跟著你們走……”微微一笑,爾雅的荊忍道:“恐怕你跟不上,我們要去那如意府。”
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葛三絕望的道:“那……那……我不是死定了?……”項真走了過來輕輕的道:“不,你死不了,這種樓房,都有閣頂,你藏在上面,只要熬過了今夜,到明天天亮你已經平安了!”
迷惘的瞧著項真,葛三道:“這,這話怎說?”
項真一笑道:“無雙派的欽騎名將於拂曉時分踏破大河鎮!”
葛三疑惑的道:“這麼快?只怕不會太容易吧?”
旁邊,西門朝午不耐煩的插了進來道:“事實勝於雄辯,容不容易你即將知道,反正到時候你還有一口氣看到我們就結了,項真,走吧?”
項真微笑道:“他們住在這幢樓裡的人馬就要返回,返回後便將發現此地的情形,現在,我們不能給他們發現,二位,意下如何?”
西門朝午雙眼中煞光頓射,狠毒的比了一個斬切的手勢:“殺!”
含笑問葛三,項真道:“他們回來後,要多久才會和外頭聯絡,換句話說,這裡面如果出了事,外頭的人須要多久才知道?”
沉吟了一下,葛三道:“尋常是一個更次以‘竹哨’連繫一次,沒有變故的話,就很少有什麼特別事情,外頭的人也不會疑心到這裡。”
項真淡淡的道:“如此,你可否先不登閣樓,每個更次權且與他們通次訊息?假設萬一出了破綻,在他們到來之前,你仍有充分時間爬上閣樓躲好,這樣可以拖延時光,給我們留出行動空間,更造成他們的迷失與疑惑;因為每個更次他們都得到訊息,然而他們便算發現了怪異,發現了突變,也必定以為是上一個更次聯絡後才發生的事,那時,說不定無雙派大軍早已臨境,要不,我們也辦完了事回來接你了。”
用舌頭潤潤嘴唇,葛三開始明白了項真的意思,他青白著臉,以肥厚的手掌抹去額上冷汗,乾澀的道:“項大爺,你你老是說,呃,都要把單頭目他們?……”西門朝午冷森的道:“要得宰了,否則,我們行蹤洩漏,非但完不成所負重責,更將使無雙派蒙受極大損傷!”
葛三心驚膽顫的道:“但是,但是他們有將近三十個人,而且,又和小的是老弟兄……”輕喟一聲,荊忍走上來拍拍葛三的肩頭,道:“如今他們已不是你的老弟兄了,你已與我們站在一起,為天下的真理與仁義而戰,你和我們是弟兄,他們人多並不足慮,我們素來習慣以寡擊眾,以少勝多,你,等著看吧。”
項真微笑看看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待明朝,天亮之後,你就自在而富有了,退出江湖,好好做點買賣,多享受享受,人世間頗值留戀。”
長長嘆了口氣,葛三黯淡的道:“一衝著你項大爺,小的也只得如此了,這一晚上,可是夠熬礙…”忽然西門朝午輕輕的“噓”了一聲,隨著這噓聲,項真也立刻聽到了門外急促的步履聲與低雜的交談聲,唔,有人來了,怕不有好幾十!
葛三形色緊張而畏怯,他吶吶的道:“他們回來了……”項真笑笑,道:“原在預料之中,是麼?”
正說到這裡,人語談笑之聲已近了,跟著“砰”的一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