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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頭,別老跪著惹我心煩!”

現在,婉月已經略略鎮定下來了,她卻仍不能停止身子的顫抖,抹著淚,遲疑的站起,嚎喘的道:“壯士……你……你真不殺我們?”

哧哧一笑,西門朝午頷首道:“我想是的。”

心頭跳了一跳,“我想是的”,這句話並不肯定,莫非對面的這人還不能為她們的命運作主麼?那句話中,可又包含了什麼其他的意義在內呢?

大步來到奚嬪身前,西門朝午向這位美麗的少女端詳了片刻,連連點頭,嘴裡讚道:“好,好,唔,不錯……”心驚膽顫又加上萬般焦惶的奚嬪,不由被西門朝午這毫無忌憚的逼視著得面紅耳赤,如玉似的臉頰上湧起淡淡的朱酌,而朱酪中,又沾著淚珠滴滴,那模樣,可真叫憐煞人了。

這時,喪失意志的婉月也捱到奚嬪身邊,她悄顫的道:“小姐……這位壯士說……”奚嬪心慌意亂的道:“我……我聽見了……”嘿嘿笑了起來,在奚嬪再次的驚愕中,西門朝午道:“丫頭,你叫奚嬪?”

強自鎮定著,奚嬪畏怯的道:“是的……”西門朝午點點頭,道:“項兄曾告訴我,昔日他被困於青松山莊之際,多蒙你大力相助,才得以全身而退,是麼?”

奚嬪一雙秋水也似的眸子裡頓時又浮閃起盈盈淚光,她顫顫的道:“這又有什麼分別呢?項真他……他並不領情……他仍以血手來對待我們……他……他甚至要一一誅絕我們……”抹了一把帶血的汗彈在地下,西門朝午搖頭道:“不,你錯了,這其中卻是大大的不同,項弟一直記得你給他的幫助,他從未忘懷,而且每思圖報,我方才曾對你身邊的這個丫頭講過,項兄將不會對你們有絲毫侵犯,雖然我沒有問過他的意思,但是,我想他的心意必是如此的!”

哽咽了一聲,奚嬪目光恐懼的投向了另一邊——項真與奚槐,公孫樵峰的拼殺之處,現在,項真已經取得壓倒性的優勢,極快的,甚至一個不懂武功的人也可以明確看出來,極快的,項真便將濺他敵人的鮮血了!”

心臟的刺痛延展到面龐上,奚嬪悲切的道:“或者那一次我給過項真點方便……我冒著毀壞自身的清譽給他方便……但我並不求什麼,更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報答,我唯一的希望,只是要他能因為我這一點意思而知道青松山莊的人,並非每一個都是那麼惡劣,由他的諒解而稍稍消彌一些對青松山莊的仇恨心理……但……但我這完全想錯了,完全白盼了,項真,他只知道殺,只知道血,他什麼也不會考慮,什麼也牽制不了他……”西門朝午默默的聽著,雙目的光芒時明時暗,唇角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連右頰上那道赫色的疤痕亦微微牽動了……拭去滿面的淚,而淚又自流淌,奚嬪接著鳴咽的道:“從莊中傳警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心驚膽顫的等候著訊息,我知道極可能是項真來了,他正可藉著大河鎮的勝利者餘威來的,果然不錯,是他,從他進莊開始,一直就是殺,殺、殺,燒、燒、燒,青松山莊上血流成渠,更化為一片焦土了,項真卻不停止,他更趕盡殺絕的追躡著那些倉惶寒驚的可憐餘生者,他永不明白什麼叫慈悲,什麼叫仁厚,他的整個身體裡全充滿了暴戾、殘酷、瘋狂,以及仇恨,害過他的人永不可得到寬恕,項真唯一的方法只是予那些人以死亡,毫無道理的死亡礙…”奚嬪激動而悲憤的哭泣起來,一旁的婉月也在陪著落淚,西門朝午連忙乾咳了兩聲,低促脾道:“奚嬪,呃,事情並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恩怨分明,嫉惡如仇,正是江湖弟兄的本色,恩與仇,必需要分得清清楚楚,絲毫不能苟且含混,否則,人家便會以懦夫相譏,以無膽而諷,以怯弱來嘲,招至的後果乃是以言盡的,除此之外,懷著仇恨的人本身也會因精神上的負擔而痛苦莫名,必須一洩而後安,奚嬪,你生長在江湖環境中,卻沒有江湖經歷的體驗,所以,這種事情給予當事人的負荷與壓力,只怕是你難以想像的……”搖著頭,奚嬪抽噎的道:“但這是冷血,殘酷……我不信天下的仇恨,都必須要用鮮血來解除……我不信!”

怔了怔,西門朝午這一下子窒住了,不錯,奚嬪的話也未嘗無理,天下的仇恨,難道全都是以鮮血來解脫的麼?

驀然——

婉月尖叫:“小姐,大院主和公孫老爺要完了——”悲嚎一聲,奚嬪瘋了一下樣撲向前去,邊瀝血般慘呼:“哥,礙…”來不及多想,一種本能的直覺迫使西門朝午倏然轉身,拉開嗓子嘶啞成吼:“掌下留人——”片片的掌影正如漫天的血刃飛旋,又凌厲又緊密,又狠毒又暴辣,猛古丁的在一陣削銳的勁風呼嘯裡,飛斬向了早就精疲力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