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寂靜了一會,無雙派的首要人物中,地位最高的“飛字門”大尊主“青魔君”長孫奇已踏上兩步,躬身道:“項兄之言,句句出自肺腑,字字包含仁恕,大師兄,本座認為似於採納!”
“衛字門”大尊主金木也隨合道:“所謂化戾氣為祥和,大師兄,如今正是時候了!”
“獅字門”大尊主“生死刀”千古也宏聲道:“為了娘娘的終身幸福,為了給她一個重新活下去的指望,掌門師兄,項兄說得甚為有理!”
總壇大護主“遊魂弧指’何向月亦笑吟吟的道:“我說大師哥,你老就點點頭吧,何苦非要搞得血淋淋的不可?入關之戰,我們損失了多少,卻早已得到雙成的報償了哪……”慢吞吞的,“莽字門”大尊主乾坤一旋尉遲寒波也介面道:“師兄,這件事,也就得如此辦了……”猛一跺腳,鐵獨行坐回椅上,揮手道:“你們幫得好腔!”
這句話,不啻等於是答應了,大廳裡的無雙派豪士們頓時面露笑容,喜上眉梢,一場戾氣,果真,已化為祥和了……長孫奇回頭道:“把康玉德帶到後面看管起來,然後在班師之時,仍由你六人負責監守!”
“赤膽四絕”與江仇心、鄭群等人,齊齊恭聲應諾,他們尚未行動,死裡得生的康玉德已猛然跪下,他淚流滿面的嗚咽著道:“玉德感謝大掌門及各位尊主不殺之恩!”
說罷,膝蓋頭一移,正對著項真,康玉德“咚”“咚”叩了三個響頭,他面孔上的肌肉抽搐著,激動的道:“項大俠,我永生忘不了你成全我夫婦的齊天浩德,這不只恕了我的命,更救了我的心,項大俠,我不會遺忘你對我康玉德的期望,更不會漠視你們的苦心,將來,你能聽到的,聽到我如何孝敬大掌門,如何虔誠的維護我的家庭妻子,如何使自己成為一個淡泊自甘,與世無爭的人……”讓開一步,項真拱手道:“康朋友,相信我黃龍樂意看到這些!”
康玉德又向西門朝午真摯而感懷的道:“西門當家,你的恩典,我也永銘心中……”哈哈一笑,西門朝午道:“甭客氣,朋友,假如你改得好,異日見面,我們再重新論交吧!”
於是,在康玉德的淚波里,在他的抖索中,在那一片洶湧的感恩浪潮裡,在鬼門關過客的險死重重激奮裡,他被六名無雙派好手客氣得多的押走了。
廳中,鐵娘娘又再一次的叩謝了她的父親與各位叔伯,然後,她款步走到項真面前,淚水再也忍不住的隨著他盈盈下跪的姿勢而墜滴下來!
迫得又閃讓一步,項真忙道:“起來,姑娘,快請起來,在下如何能再承擔這等重禮?”
仰著淚眼注視項真,鐵娘娘深幽的道:“項叔叔,侄女有生之年全乃項叔叔所賜,項叔叔,你叫侄女怎麼報答你老人家?”
一旁西門朝午笑道:“等以後我們幾個不成材的到了大草原,你多弄幾樣小菜來孝敬一翻也就是了,現在,姑娘,你還是請起吧!”
跪在地下,鐵娘娘仍然恭恭敬敬的對著項真及西門朝午叩了三個頭,兩人躲躲讓讓,好不容易才將她請了起來,而這時,鐵娘娘一邊拭去淚痕,一面偷偷窺視她的老爹,嗯,無雙派在掌門鐵獨行雖然仍板著臉,但是,眉梢唇角,卻已隱隱約約透出那麼一絲笑意了。
於是,于吉走了上來,輕輕扶著鐵娘娘轉上樓去休歇,望著他們緩緩上了樓,西門朝午湊過去悄悄問何向月道:“我說,大護主,你們怎麼來得這般巧法?正在緊要關頭全一起到了?”
眨眨眼,何向月也壓著嗓門道:“我們正在大河鎮接著了老金木,大家剛還沉有談上幾句話,辛堅那小子已面青嘴腫的飛騎趕到,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告訴了這裡的事情,我們一想不好,才急毛躥火的一窩蜂趕來,幸而早到一步,否則娘娘的那條小命可險了哇……連連點頭,西門朝午一疊聲道:“對,對,及時雨,嗯,及時雨……”這時,旁邊伺候著的無雙弟子們又加搬了座椅,大家如釋重負的坐了下去,尉遲寒波看著項真,又贊又嘆的道:“古人說‘妙舌生蓮’,項老弟,我今天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意義了,老弟你這張嘴,可真叫法力無邊,厲害得並不稍遜你那一身絕技!”
手捂胸口,項真淡然一笑道:“尉遲尊主謬譽了,這也只能說各位的情面大,再加上大掌門賞臉而已,否則,任我,一張拙嘴,又能濟得了甚事?”
鐵獨行深深的注視著項真,對項真,他是自心底由衷的感激,從頭至尾,項真煞費心機,唇焦舌燥,為的,還不是他無雙派及鐵家的聲譽維護與煙火接續問題?而這些,項真可放手不管的礙…是的,鐵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