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想是畢業後做一名空中小姐。奇蕊·蕎的哥哥在美國海軍中服役,駐紮在東海岸的佛羅里達。自從一年前母親去世後,奇蕊·蕎與父親相依為命。丘舍夫·貝茨是科羅那海軍兵器實驗室的機械師。 大約下午五六點鐘,奇蕊·蕎決定去一趟學校圖書館。她本想打電話約一位朋友一起去,但那位朋友有別的事。奇蕊·蕎給父親寫了一張留言條,剛出門就看見丘舍夫回來了。後來丘舍夫再次出門時也給女兒留了一張條。 丘舍夫·貝茨回到家裡已近夜半時分,他臨走前留的條子還在那裡。但丘舍夫並不是很擔心,女兒到底是18歲的大姑娘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再說明天是萬靈節,她說不定和哪位女友在一起商量裝神弄鬼的小孩子把戲。 第二天早晨丘舍夫一覺醒來,發現女兒還沒回來。他給奇蕊·蕎的朋友們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人知道她在那裡。丘舍夫·貝茨馬上報警。 不到一個小時,警方報表上的奇蕊·蕎·貝茨就不再是失蹤人員了——利維賽市立大學的一位園林管理員在圖書館停車場附近一條僻靜小道旁發現了她的屍體。現場的情形觸目驚心,真可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奇蕊·蕎臉朝下撲伏在一片血泊中。她的胸部有三處刀傷,背部一處,脖頸七處。根據傷口的情形推斷,兇器應該是一柄小刀,刀刃長3�5英寸,寬0�5英寸。奇蕊·蕎脖頸處的傷口非常深,以致頸靜脈、頸動脈和咽喉均被切斷,脖子幾乎整個兒割掉,給人感覺兇手似乎不僅要置她於死地,而且企圖砍下她的頭顱。奇蕊·蕎的脖子上還有被卡掐的印記,臉部好幾道劃口,被打傷的青紫斑痕遍佈全身。 在以後的幾天裡,警方走訪了許多證人,以圖弄清楚奇蕊·蕎·貝茨臨死之前的行蹤。那天下午5點半左右,奇蕊·蕎曾打電話給她在利維賽國家銀行的同事,問有沒有看到她學期論文的文獻目錄。那是最後一次有人與她通話。6點過幾分鐘,一位朋友看見奇蕊·蕎開著她的淺綠色大眾轎車去圖書館。還有一位行人注意到,一輛青銅色奧茲莫別轎車緊緊尾隨著一位有亞麻色頭髮女子的綠色轎車。 距離案發現場奇蕊·蕎的屍體約200英尺,或60米處,她的淺綠色大眾轎車還泊在圖書館的停車場,前座上放著她剛從圖書館借出的幾本書。辦案人員發現,有人切斷了車中用於啟動引擎的配電線圈的中線,車裡車外有好幾個來路不明的油膩掌印和指紋。警方據此判定,兇手跟蹤奇蕊·蕎到圖書館,破壞了車上的點火裝置,然後躲在附近等候。他很有可能就在一旁看著從圖書館出來的奇�蕊·�蕎發動引擎,等到她屢試不成後,便主動上前幫忙,或提出送奇蕊·蕎回家。無論奇蕊·蕎和他是否認識,她最終跟著他走到了暗處。在兩棟空曠的辦公樓之間,兇犯對她下了毒手。 按照美國人的標準,奇蕊·蕎算是身材矮小的,但她卻有運動員般的體魄。從現場收集到的證據看,奇蕊·蕎在臨死前與兇手進行了殊死的搏鬥。她的雙手、手腕和兩條胳膊上有數處自衛性傷痕,指甲縫裡嵌滿了血痂、汗毛和面板組織。她身下的地面,用一位記者的話說,“就像剛被犁耙翻耕過似的”。在離屍體10英尺處的草坪上,警方找到一塊有油漆濺斑的男式天霸表,7英寸的錶帶與手錶相接的一端被生生地扯斷,表上的指標停在12點23分。據警方後來的調查,該表是為英國特製的一種軍用表,油漆則是一般的家庭室外用漆。現場四周還發現尺寸大約為10號的男式鞋印。 據當晚曾在現場附近路過的兩位學生分別向警方提供的證詞,他們在10點半左右聽到一聲“極淒厲的尖叫”,然後是一陣“沉悶嘶啞的低號”,幾分鐘後,傳來了很響的發動汽車的噪音,是那種破舊的老爺車的聲音。這個鐘點與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相符。令人費解的是,星期天晚上圖書館9點關門,從奇蕊·蕎的借書記錄看,9點以前她應該在圖書館內。由此說來,兇手在作案之前和被害者交談了一個多小時?或是佯裝修車磨蹭了半天,以拖延時間等到圖書館週圍的人都走掉? 更令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宗兇殺案的動機既非強Jian亦非搶劫。奇蕊·蕎依然穿著完好,衣褲都沒有被撕破或掀開,法醫驗屍的結果也沒發現任何性行為的痕跡。屍體身邊的手提包裡,奇�蕊·�蕎的各類證件原封不動,此外還有不到一美元的現金。而且警方也認為,一般的搶劫犯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先把車給弄壞,再坐等數小時。再說一個在圖書館裡用功的學生也不是理想的搶劫物件。 幾天後,在奇蕊·蕎·貝茨的葬禮上,警方嚴密注視到場的每個人的舉動,以圖看出某些破綻或找到什麼線索,但最終還是和那位悲痛欲絕的老父親一樣,不明白貝茨小姐為何會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