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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又忙亂起來。

斗轉星移,被太醫折騰了一下午的趙謹霆終於有單獨躺著的時候了。伺候完趙謹霆用膳用藥後,宮人們都退了出去,蕭氏也急了一天,晚上精神明顯不足就去歇著了,也沒來得及問趙謹霆為什麼那會兒會說是自己掉進水裡。

趙謹霆瞪著眼就這麼愣愣地看著床幔頂,所以他這算是又要活一回了?這真不是夢中麼?想起先前那人的眼神,趙謹霆苦笑,如斯溫柔……是,那人自小即是如此……從未見過他發什麼脾氣,就連宮人欺到頭上,那人都未曾說過什麼……他曾看不起那人,他曾恣意嘲諷過那人……可那人往往也只是一笑而過……誰曾想,就是如斯一個人,卻在那時候……

趙謹霆滿腦子胡亂的事,曾經的一幕幕就如同走馬燈似的生生在他腦子裡印出來,頭疼欲裂。不要再想了!他突然翻身而起,大口的喘著氣。胸肺間因為白天的淹水而受了創,一陣陣的悶疼。可就是這種疼,讓他真正的意識到,他是真的又活了!

瞪著窗外的那一輪明月,趙謹霆一夜無眠。

隔天,皇帝下旨,說三皇子身體不適,便免了十日上書房的差事,好生休養。趙謹霆神情懨懨的謝了旨,就留在內殿休息,完全不想動彈。他的貼身太監禧祿見他主子神情不愉,臉色也不好,生怕又出什麼事,趕緊的又請了太醫來。

昨兒才被這些太醫擺弄的無比煩躁的趙謹霆,當下就把太醫給轟了出去。禧祿嚇了一跳,頓時就給跪下了,連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都跪了一地。趙謹霆看著一臉驚懼模樣的禧祿,微微皺起眉。這算什麼事?他也沒準備罰誰啊?

“都起來,跪著幹什麼。”趙謹霆就這麼說了一句。

禧祿一聽非但沒起來,反倒是哭喪著臉開始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自己,邊打邊哭還全身打著顫說:“殿下,奴婢該死,奴婢有罪。”

趙謹霆就愣了,他看著禧祿結結實實的打了自己十幾二十巴掌,臉頰又紅又腫,嘴角還帶了血,可見是沒留手的。跪在禧祿身後的那一眾宮人,也都各個噤若寒蟬,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趙謹霆突然恍覺,過去的他可不就是這麼樣的麼?大小有什麼不順心的事,第一個受罪的鐵定就是身邊這些下人,任打任罵。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趙謹霆元服,也忘了他聽誰說了句,將來要當皇帝,若還是這麼隨意責罰宮人,恐有損身份。那時,朝野上下正爭著立太子的事,趙謹霆當然不願在這種時候落人口實,便多少收斂了性子。也正是自那時候起,趙謹霆才意識到他距離皇位是那麼近,他的野心也開始燃燒。那個懦弱的大哥算什麼?那個要身份沒身份,要才能沒才能的老二又算什麼?他才是真命天子!

趙謹霆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淡淡道:“行了!下去吧。這裡沒你們的事。”

禧祿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頓下手,見趙謹霆真沒有責罰他們的意思,這才戰戰兢兢的行禮,帶著一眾宮人退下。禧祿心裡還在奇怪,怎麼今天沒見三殿下發火呢?昨天落水這麼大的事,難道三殿下真就不追究了?

只是沒等禧祿他們退到門口,就聽皇貴妃的隨侍太監廖全在外唱了諾,蕭氏來了。

不得已,趙謹霆只能強打起精神,迎了出去。蕭氏見自家兒子雖然精神不好,但總算無恙,心安了些,免了趙謹霆的禮,才在上位坐好,瞥了眼一旁垂首站著的禧祿等人,才冷冷哼了聲,道:“這些該死的奴才怎麼還站這兒?”

禧祿等人一驚,紛紛跪了下來,心知這一劫數怕是躲不過去了。以蕭氏對趙謹霆的疼愛,發生這種事,他們不死都得脫層皮。

果然,就聽蕭氏冷言道:“昨日霆兒情況緊急,本宮倒是忘了這事。你們這群奴才到底是怎麼跟著主子的?竟然能出這種事?都活的不耐煩了麼?”

禧祿等人額頭貼地,根本不敢說一句話。膽小些的宮女早就癱軟在了地上。

“都給本宮拖出去!杖斃!”蕭氏將沒在皇后身上討來便宜的氣,都撒在了這群宮人身上。

趙謹霆在旁看著,聽見杖斃的時候,明顯愣了下。他這才想起來,蕭氏,他的母妃,貴為皇貴妃,後宮的實際執掌者,她唯一的目標就是讓她的兒子成為皇帝,她的所作所為無不是在為趙謹霆打算。同時,她又是如此的疼愛著趙謹霆。換做任何一個年僅九歲的孩童,從小在這等權利與溺愛中長大的孩子,又怎能不是活的驕縱而恣意?

包括他趙謹霆在內,若非是曾經經歷過,那此刻的他必然覺得他的母妃這麼做沒有任何問題。那些人本就是最低賤的奴婢,主子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