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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哭,似淚,似喜。

我想那時我是該開心的,我只是開心,他沒有變過,仍舊是從前那個會刮我鼻子叫我丫頭的諦聽。

可與此同時,我又是那麼痛恨自己,為什麼在他面前我就不能長大一點理智一點呢?

為什麼我所有的“偽裝”,在他面前,都會那麼輕而易舉地就被打回原形?

我的身體還沒恢復,不能出去多走動,頂多只能在帳篷前的小草坡上坐坐,而諦聽,又是連著幾天沒見過他的身影,帝峻和灸舞都曾勸我去見見他,至少把誤會解釋清楚,可我拒絕了,如今有妻有子的他,已不再需要我的解釋。

軍營裡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不少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近似於絕望的黯然。

我坐在草坡上,看見桓兒捧著個小盒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這些日子大家都只能喝粥,連帶他也瘦了不少,我不禁有些心疼,他倒笑得燦爛,一屁股往我身旁一坐,開啟盒子,顫顫抖抖地從裡面拿出一片東西放在我手心。

我歪頭不解地看著他,他“咿呀!”一叫,口水連同笑容一起停留在嘴角,我也噗嗤笑了,看向他放在我掌心的東西,那是枚很漂亮的楓葉,嫣紅如火,似曾相識。

我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些什麼,可桓兒突然撲進我懷裡,我怕他摔著忙伸手接住他,看著他這麼小如同娃娃般溺在我懷裡,我忽然覺得能有個孩子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如果我也能有個孩子,那該多好。

“桓兒好像很喜歡你。”正這麼不害臊地想著,耳邊忽然傳來洛雁的聲音。

洛雁不明我的臉為何突然這麼紅,皺著眉問我:“你在發燒?”

我忙搖頭:“沒有,許是被太陽曬的。”

洛雁有絲懷疑,但終沒多問,只在我身旁坐下,看著桓兒道:“我們快走了,諦說這裡不安全,要送我們進城,”我默點點頭,不多話,她又道,“臨走前桓兒突然鬧騰,我拗不過他放他自己走,沒想到,他竟是要蹭你這兒來,給你這片東西。”

她把目光移到了我手心的楓葉上,我微有些吃驚,但聽她道:“這些楓葉,是諦送給桓兒的,他上次一個人出去,回來時就帶了這些楓葉,他說軍營地方沒孩子玩的東西,只能送這些給桓兒。”

我瞪著她,半晌琢磨道:“你說這些,是在和我道別麼?”

她一愣,突然笑了:“你我宿怨極多,道別二字,對你我而言,不覺太突兀了麼?”

我覺得有道理,但點點頭:“那你是有話要和我說?”

再度背叛3

她笑了笑,移眸看向遠方,我也隨了她的目光,但見軍營外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塞善正與幾個小兵一起將大小包袱放進馬車內,估計,那就是接洛雁和桓兒進城的馬車。

“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有些話,現在不說,以你和諦都不坦白的個性,怕真要誤你們大事了,”她如此說來,又看住了我的眼睛,“可知,桓兒,並非我與諦的孩子。”

我心中一怔,猛然扭頭看住她,但見她淡了笑意,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驚訝,但那日在鎮上之所以這麼多你說,只因心中對你的怨恨無從抵消,再加上我明白諦對你有意疏離,所以才一氣之下這麼說。那年太后篡位以後,我爹不堪屈辱病死,洛成隨了諦一起失去訊息,我孤苦無依,被流放至東洪,然後,與塞善重逢。”

“重逢?”我一臉不敢置信,“難道桓兒是塞善的孩子?可,你曾在宮裡懷過諦聽的孩子……”

洛雁淡搖搖頭:“你只知東侯曾為諦的恩師,卻不知他同時還教我、洛成、塞善、木達拉四個學生,後來東侯回去東洪,知太后有意奪權,故將穩重善事的塞善留下,那時,塞善就借住在我家,我與他比與諦更青梅竹馬,男女之情就是那時候萌生的,”她說到此處,又盈盈地笑了起來,似是沉浸在往事中不願醒來,“可是,我爹心高氣傲,硬要拿我與太后爭一上下,無奈下我只能與諦逢場作戲,諦明我心思,在塞善快回東洪的那幾天放我與他見了一面,我們彼此成全了彼此,卻不想懷上了孩子。”

她頓了一頓,緩垂下眸:“別人都以為那是我與諦的孩子,只有我知道,諦比誰都珍惜兄弟之情,從來沒動我半分,可他也有意在太后面前寵幸我,漸漸地我才明白,他是在利用我替你擋去災難,在這宮裡,誰最受寵,誰就最危險。再後來,太后要殺我的孩子,我想那本就不是皇脈,留著終究是個禍害,索性將計就計,琢磨著就此反咬太后一口,卻不想太后早有準備,不惜利用吟雪將你拖下了水,而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