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被控制的嗎?我搖頭。接下來,他一邊安裝,一遍講解,還講了一些機械原理,我糊里糊塗地點著頭,眼看著他靈巧地將水籠頭安裝完畢。最後,用手一擰,一股清澈的水流就噴射了出來。再往回一擰,水就被截住了。一點也不滴答了。
他騙我進廚房有三步曲。先是撿菜。我甚至沒有把韭菜裡的草撿出來。他舉著盆子說,難道你想謀殺親夫嗎!再是做菜。先把苦瓜炒肉的整個過程講解了一遍,又把材料都備好,只是讓我拿起炒勺來。我在他的鼓勵下,終於戰戰兢兢地一試身手。一吃,味道好極了。終於信心大增,感覺做菜不是像想象中那麼困難。後來,他終於將炒勺、圍裙、帽子等物一併轉移給了我——他成功地從廚房撤退了!這個時候,我才洞察出他的險惡用心!原來,他早就盤算著這麼一天!
廚房對於少女來說,是一個噩夢。而對於一個主婦來說,是一個工作間。羨慕那些獨自生活的女人,並有勇氣生下一個不知道父親的孩子。這樣的女人經常出現在電影和小說中。可是,每當我獨自呆在廚房裡時,或者在切洋蔥淚流滿面時,或者在削萵筍手腕發疼時,或者一點點掰下花菜嫩白的小朵絆時,總是會感覺到寂寞——一個女人,獨自面對廚房,樣子實在孤單。
廚房 愛,變得這樣實在(2)
女人呆在廚房裡會感覺到一種刻骨的孤單。不是臥室或者客廳。臥室裡有床。客廳裡有電視。而廚房裡只有鍋碗瓢盆。不能休閒娛樂,而只有無盡的活計。進入廚房後,女人和一種自戀自愛的情緒告了別。圍上圍裙,戴上帽子,伸出手指,開始乒乒乓乓起來。她計算著時間,將各種瑣碎的活計做一個大致安排後,開始大張旗鼓地幹了起來。
我這樣做了。它讓我有時候感覺到一種生命的無奈。而在這種淡淡的苦澀之後,卻總會湧動起一絲甘甜。是的,現在,至少現在,我是帶著丁丁一起在吃飯。這頓自己烹調出來的飯菜,就不會因為是一個女人單獨做出來的而倍感荒涼。
每個女人,事實上,都會對男人有好色之心。如同喜歡一朵鮮花一般。心裡裝著一個男人,呆在廚房裡的女人是豐盈的。如同有水的鮮花。而對男人的依戀,會使女人的身體產生一種奇異的敏感。你依戀著他。在廚房裡,想著他喜歡吃的那些食物,盡心去烹調一頓飯菜——但是,這和為一個孩子做飯是不一樣的。男人吃了飯之後,總有新的慾望。而孩子,是單純的食慾——僅僅是食慾。這樣比較,我更喜歡為孩子做飯。
女人總是那麼喜歡懷疑。懷疑一切:婚姻、朋友、天氣、保險、和平、大海的脾氣……但對孩子除外。女人對孩子永遠都不會懷疑——我們毫無條件地愛著孩子。渴望孩子在自己死後能吃飽穿暖。在平常的日子裡,我總是止不住這樣想——做一些平常的事情。哪怕,是從一頓平常的飯菜開始——給自己的孩子。安靜的燈光下,看他油光泛亮的嘴唇,我的內心會湧動起安慰和幸福。
就這樣愛一個人。從廚房出發。從平常的一件事情出發。愛,變得這樣實在。進入廚房的女人,像一個天使,從空中降落,收拾起自己的翅膀,開始淘米做飯。突然——我想起了那個民間傳說中的田螺姑娘。田螺姑娘,就是個好廚娘。
哭 孕婦怎樣當了一回“怨婦”(1)
第12周
怎麼也沒有想到,女人是用大哭結束了懷孕12周的日子。那一刻,這12周的委屈全都化成了哽咽的淚水,咕咕地流淌了出來——最後,她眼圈發紅,眼球發疼,成了個淚人。這些日子裡堆積在心裡的怨氣,像一股從地獄裡冒出來的涼氣,一下子就讓這兩個人的家庭降到了零度以下。兩個人像是全都掉進了冰窟窿裡——手指僵硬,嘴裡冒著哈氣,每說一句話都帶著冰茬子。
如果沒有懷孕;如果沒有嘔吐;如果女人不是以這樣的一種狀態進入到懷孕的過程中……女人說,我是斷然不會哭泣的。而現在,她不僅哭了,而且還是那種勢不可擋的號啕大哭,泣不成聲。最後,她抽抽嗒嗒地躺在了床上,含淚睡去。這樣的傷痛還是第一次——並且是帶著孩子一起哭泣——這於她這樣一個自我標榜堅強的女人來說,確實是一次慘痛的經歷。
其實,引發爭吵的原因簡直太小了。小得都不值得一提。總之,分歧在於,女人說,你用A方法,而男人偏要用B方法。其實,在A與B之間,到底有多大差別呢?!
可是別忘了,這個時候的女人基本上已經不可理喻了。嚴重的嘔吐,身心不調,便秘尿頻……這些徵兆無不顯示著孕婦的慾望和焦慮。女人越看重自己,越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