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陳延山,右武衛再也沒有在殺的必要了,屆時自會退去”陳堯諮想了想,說道。
“殺陳延山?”太宗看了看遠處拼殺的雙眼正紅的陳延山,枯黃的臉上青筋突起,大聲怒吼,“眾將聽令,取殺陳延山者,賞千金”
眾人聽聞,不禁心中駭然,有人望著陳延山,不覺雙眼發紅,仿似黃金臺在前,奮力衝去,這其中的人,馬斌便衝在最前
陳堯諮看了看城樓之下,陳延山離著自己不過幾百步,若是箭矢出去,怕是還在射程之內,加之樓下馬斌的率軍衝擊,陳延山只能後退,軍士有限,他只能速戰速決,城門幾處頻頻告險。
“陛下勿憂,借強弓一用”
太宗看了看陳堯諮,不覺問道:“你要強弓做什麼?”
“殺陳延山”
“陳公子,你會射箭?”幾人不禁心裡發笑,這看似單薄無奇的陳堯諮,居然也懂得騎射。
“不可”太宗搖了搖頭,“城下混亂一團,若是貿然出擊,豈不是正中了那陳延山下懷,他正可乘機殺進來,宣德門怕就真的失守了”
“陛下勿憂,就在城樓,草民取陳延山之首級”陳堯諮看了看遠處的陳延山的帽沿,說道。
“真的?”
“一言九鼎”陳堯諮信心滿滿。
二 第一百三十五章帶上公主
“好”太宗讚賞道,“取朕的弓箭過來”
“皇上……”
“去取”太宗的話裡不容置疑的神色,一把抓過強弓,金黃的弓弩上璀璨奪目。猛的一彈,弓弦上頓時“蹬蹬”作響。
陳堯諮深深的呼了口氣,遠望著樓下一團混亂的右武衛眾人,“嗖”的一聲拔過箭矢,瞄準了遠處混戰的人影。
“陳延山”陳堯諮大喊。
陳延山雙眸已經被血染紅了,聽得這一聲叫喊,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卻突然覺腦後冰冷,似是一陣涼風颳來,讓他不覺得周身一顫。多年的殺戮直覺,使得他突然感到血腥的氣息,忙的拍馬而去
“嗖”
陳延山頓時睜大了雙眼,突然覺得自己咽喉疼痛,鮮血流了下來,不禁低頭一看,箭矢從脖頸穿過咽喉,正中致命
“啪”陳延山從馬上落了下來,終是躺在了血泊之中。
“好箭法“太宗不禁開口讚道,“一箭致命,陳嘉謨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陛下過獎了”陳堯諮遞過弓弩,笑道,“陛下弓弩強勁,雖是穿石,亦無不可,草民不過託陛下洪福”
“這事朕自然明白,你不用再言”太宗擺了擺手,黃金千兩”
“謝陛下”陳堯諮抹了一把汗,暗自輸了口氣,這弓果然是好弓,力道十足,準矢不誤,這大宋朝果然是寶物奇珍無數,難怪那些番邦早窺視這肥沃良久。
陳延山一死,右武衛群龍無首,接下來得事情更是容易的多,兩幫人本就身著大同小異,難以分辨,陳延山在幾個護衛誓死相護下妄殺出重圍而去,血流成河無可避免,不過是換在了這巍峨雄奇的宣德樓之前。一場兵變到此落下了帷幕
太宗不免大怒,陳延山被滅族,追及大小人要員多達十多人,連帶被貶出京的趙昌言也一召聖旨,流放邊陲,餘怒未平息。
“陳嘉謨,真沒想到,這麼些年不見你寫詩作詞,這箭術倒是長進不少啊”太宗坐在御案之前,看著他說道。
“此乃小道,不過閒暇之時把玩罷了”陳堯諮也不敢大肆吹噓,萬一這天子興致來了,要看自己射月亮,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朕倒是好奇了,陳氏並非武人出身,你這箭術到底是向誰學的?”太宗露出奇怪的笑意。
陳堯諮微微道:“此人並不出奇,可一手箭法卻出神入化。草民在成都府之時,曾有緣見此,因而得習之箭術”
“可惜,此等才能,卻不能為我朝廷所用”太宗搖了搖頭嘆道。
“陛下此言差矣”陳堯諮笑道,“此人名曰顧承棟,乃是當日護送公主回京的守備將軍,而今正在京師御林軍任職”
“哦,如此說來,朕埋沒了人”太宗搖了搖頭,突然道,“這顧承棟真有此能?”
“此事父皇方才已經見證了”蜀王笑道,“這人兒臣也有所聽聞,在成都府之時,一手箭術已經是出神入化了,雖在廂軍,卻懷報國之志”
太宗點了點頭,道:“既然有此之士,朕豈能付之一炬。命旨:擢顧承棟為右武衛中郎將,轄朱雀、保康、崇明、景麗、望春諸門,並敕乾元門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