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千兩?”陳堯諮心裡震驚,這區區的幾筆,便能值千兩之價,他搖了搖頭,笑道:“先生勿要玩笑,此畫不值此價,先生勿要走眼。”
“走眼,”那人呵呵笑道,“老夫一生做成的生意無數,從未走眼,公子無需擔心,只要公子願意,老夫願出千兩。”
陳堯諮看了看趙璇,有些不知所措,這千兩銀子,他就是花一生也花不完,除非他是敗家之人,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心血,若要淡淡的就賣了出去,又有些難以釋懷,心裡不覺有些犯難起來。
趙璇見此,知道他心裡猶豫,笑道:“嘉謨,你可要想好了,你可是缺銀子?”
陳堯諮搖了搖頭,他從不缺銀子,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幾個月前,還從蜀王手中賺了一筆外快,這些銀子足夠他胡亂的揮霍了。
想及於此,陳堯諮豁然開朗了起來,施了施禮,笑道:“多謝先生美意,可在下並不想賣出此畫,怕是要讓先生失望了。”
那人聽聞,心裡不禁惋惜,嘆了嘆氣,道:“唉,沒想此畫與老夫無緣。老夫生平皆以為銀子必能通曉一切,今日遇上了公子,才知世上也有銀子不能做成的事。”
陳堯諮嘴角微微含笑,心裡卻暗自搖頭,什麼銀子不能做的事,只是少爺我現在不缺銀子罷了,若是幾月前,你給我一百兩銀子,這畫便是你的了。
“先生此言甚是,有些人並不痴醉錢財。”陳堯諮笑道。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道:“公子此言,令老夫大快。能遇上公子,也算咱們有緣,老夫姓秦,名靖卓,乃是杭州城人士,乃是生意人戶。”
“秦靖卓?”王夫子心裡一驚,拱了拱手,道:“莫非先生乃是杭州秦氏?”
秦靖卓點了點頭,笑道:“在下正是,”對陳堯諮笑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好說、好說,”陳堯諮微微笑道,“在下陳堯諮便是了。”
秦靖卓笑道:“原來是名滿成都府的陳公子,老夫早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盛名無虛士。”
陳堯諮道:“先生過譽了,一介書生,不敢擔當。”
陳堯諮心裡卻是暗自有了提防,不知這人如此與自己拉近,是否有些目的,或者,便是因為自己手中之畫?
王夫子見他疑慮,笑道:“秦先生,乃是杭州秦氏族長,而今江南世家,首推秦氏,不可不為富甲一方。”
這些客商們,也多是有些錢財之人,自然知道這秦氏是何人。只是陳堯諮與趙璇二人皆是相視一眼,眼神裡滿是疑惑之色。這也不怪,趙璇身在皇城,自然並不知曉這些富商之名;而陳堯諮,也懶得聽聞這些他眼裡的暴發戶,自然也不知曉。
秦靖卓笑道:“陳公子無需多想,這要說及起來,老夫與陳公子,還是有些親戚之誼的。”
“親戚?”陳堯諮心裡更是疑惑了,他就沒有姓秦的親戚,陳省華也不願與這些富商往來,無他,自古士為頭等商民賤,這些士子們,自然不喜與之往來。
可秦氏卻不一般,這秦氏乃是吳越錢塘世家,祖上更不乏做官之人,便是如今在朝堂,也有些許,這秦氏自然不能與其他商賈相比。
二 第八十六章湘水悠悠載舟行
陳堯諮心裡疑惑不提,王夫子在旁也是疑惑,這陳堯諮與這秦先生有何親戚,不禁問道:“陳公子,你與秦先生是親戚嗎?”
陳堯諮搖了搖頭,疑惑問道:“在下不知,望先生言明。”
秦靖卓哈哈笑道:“你自然不知,老夫只是說,咱們有些親戚之誼,並未說,咱們便是親戚。”
陳堯諮心裡釋然,這秦先生可能是與什麼大爺的七嬸的外甥的孃舅有些什麼互通有無罷了。他也懶得細問,拿起方才船家送來的香茗,微微一品。
秦靖卓笑道:“公子難道不信?”
陳堯諮搖了搖頭,笑道:“做生意之家,最講信譽二字,秦先生方才更是是一諾千金,在下豈能不信?”
秦靖卓哈哈笑了,道:“老夫怎麼也不明白,依柳大人之個性,怎會有你這性子的門生。”
“先生與恩師相識?”陳堯諮不禁疑惑的問道。
“豈止是相識,”秦靖卓微微一笑,想了想道,“當年,他考取進士的盤纏,還是老夫贈與他的。”
陳堯諮心裡才釋然,原來兩人是舊交,笑道:“在下謝過秦先生了,若非秦先生相助,也無今日之陳堯諮。”
秦靖卓搖頭笑道:“老夫雖是贈與他,你卻不該謝老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