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推開門走了出來。只見陳堯諮與這文士正在相談,再看這文士,似是有些相識,不覺道:“夫子可是楊院士?”
卻不知為何,這趙璇似是認得這院士,陳堯諮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二 第九章 西蜀子云亭
陳堯諮心中有些疑惑,這楊院士他還是第一回見,這老頭有些和藹可親,說起話來也是人喜愛聽,倒是不像那齊夫子,雖是儒雅風度,卻是滿身跋扈之氣。
陳堯諮知曉他是楊院士,急忙的行禮,又是請他入座。這楊院士微捋了捋鬍鬚,暮靄之聲道:“陳解元與趙公子住這楓林小院,可還是習慣?”
“這還能習慣麼,”陳堯諮心中覺得有些荒誕,這說好不是,不好也不是,一時還真難以說得出口。正要回話,卻是趙璇搶了笑道:“
院士莫非不知,這墨池書院已怕是人人知曉,這知州公子與今科解元,為了這楓林小院,可是準備來一回比試了,這勝負難料。這章公子身處高位,眾人皆是看好,相對而言,嘉謨算是有些勢單力薄了。”
楊院士聽他此言,呵呵的笑了出來,站起身子,手掌撫了撫這石桌,笑道:“這小院年成已是不小,當年這墨池書院落成,便在此親造一楓樹,想如今已是楓葉成林,讓人不覺有些感觸。”
這話說得不著邊際,太極氣韻濃厚,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見這兩人不知所謂,楊院士微微一笑,道:“但凡這楓林小院這人,皆是這書院明澈之學子,有才學之人。陳公子今歲解元,自是當得有資格入住這小院。老夫聽聞公子願入墨池書院,便做了這不二之舉。這知州獨子章公子橫插一腳,老夫倒是未曾料及。”
陳堯諮笑了笑,道:“這讀書治學,便是幽靜之處便可,這映雪苦讀、鑿壁借光不皆是如此麼。只是這章公子太過跋扈,以區區黃白之物,便想做成此事,這要是屈服了此事,豈不是落了咱們讀書人之志氣。”
“好,”楊院士聽此之言,不僅笑道:“好一個讀書人志氣,陳解元錚錚傲骨之人,老夫倒是有些敬佩。讀聖人之書者,應當有聖人之志氣。”
陳堯諮笑了笑,道:“院士過獎,堯諮不敢當。”
楊院士微微擺搖頭,道:“這謙卑是好,也勿需過度。今日老夫閒來無事,想起此處,又聞陳解元之比試,興致起來,便探望一番。”
趙璇笑道:“院士可是悠閒,可這秋分之日將近,我等自是不會退讓,可這章公子亦是才華橫溢之士,這要取勝,又得知州大人之順風,這比試要取勝,難度不小。”
楊院士見趙璇似是無所鬥志,小問道:“不知陳公子是否也是如此看法?”
陳堯諮微微一笑,道:“這倒是難以說清。章公子才學乃是上乘,要取勝困難不小。但我等三人也未必吃素,如是這詩詞歌賦倒也不緊,這六藝之事,我三人不俗,他也就一人應對罷了,總的而言,咱們這三人佔些優勢。”
趙璇不禁瞪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媚態,道:“你倒是看得開朗,要是這比試輸了,咱們真要搬出這楓林小院了,到時陳解元可是有些窘困了。”這話說得含蓄,言下之意,你這解元輸了,豈不是名不副實,以後有何顏面再呆在這墨池書院。
陳堯諮怎能聽不出這話外之音,不覺苦笑,世人總為浮名遮望眼,卻看不穿這層層薄霧,大千世界。看不穿之人,活的忙碌,而看得穿之人,活的辛酸。
趙璇見他無所觸動,不覺心中惱怒,這好心都做了驢肝肺,他倒是一派悠閒自在模樣,不禁冷眼道:“嘉謨倒是成竹在胸,似是有雙全之策了。”
陳堯諮知曉他誤會了,微微笑道:“子璇何必擔憂,這人如流水,到頭便是汪洋,你這再心急也是無用。不如息卻煩躁之心,看世事百態。咱們著急,有人更是著急。”
趙璇聽聞他此言,不禁看著他,這俏眼注視,白皙的俊臉滿是疑惑之色,道:“還有誰比咱們更為著急麼?”
陳堯諮不禁食指摸了摸鼻樑,轉身看了看這楊院士,又看了看趙璇,沒有言語。
趙璇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明瞭,卻是不在言語,面露笑意。
楊院士見他二人此般模樣,不覺呵呵笑了起來,道:“陳公子果然聰慧之人,一眼便以明瞭。老夫此來,卻是為此事。範大人有所囑託,老夫不敢忘懷。這文人比試之事,老夫本不欲初頭,但見這些時日陳公子如此悠閒自得,似是毫無緊張之色,心生詫異,因而冒昧前來,不想陳公子已是有所策略,倒是老夫冒失了。”說這,已是滿臉言笑之意。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