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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哈,你們倆小子想什麼呢?”謝東庭拿著手上的報紙一拍他們腦袋,“你以為這裡跟國內似的,出門就是洗頭房,KTV啊。那些個地方都是集中在一起的,不是哪兒都有,今天晚了,你們感興趣,改天,等公事辦妥了,我帶你們開洋葷去。”

幾個人出門找了半天餐館兒,才進了一家不知道是法文還是義大利文標識的餐館兒,一進去,看著通眼不識的選單,幾個人就有點兒發矇,老秦差點兒只點一塊乳酪當晚餐了。謝東庭大概心裡有個數,替幾個人分別叫了幾份菜,老周老秦的中國胃好像都不太適應,出門又鑽麥當勞裡買了些漢堡。重新回到賓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謝東庭再次翻出那個皺巴的紙巾。對面電話鈴響了三聲,傳來一個女聲“HELLO?!”一種東西重重地撞到謝東庭的頭上,再慢慢地盪漾開,緩緩地下沉,沉過胸口,漫過四肢:“喂?是杜琳嗎?我是謝東庭……”

杜琳永遠也不會想到是東庭的電話,在電話的那頭,就像是在世界的那頭,隔斷他們的除了十年的歲月,還有彼此心靈上的那道無形的溝壑。那個聲音,在它一響起的時候,杜琳就已經聽出來了。能忘記嗎?永遠不會忘記!

“東庭,我愛死你的聲音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杜琳曾經像個母猴子似的掛在謝東庭的脖子上,蕩啊蕩的。

“這麼失敗啊?只愛我聲音?”謝東庭愛憐地舔著她的耳垂。

“當然都愛啦,但最開始是愛上你的聲音的,那讓我……”

“讓你怎麼了?”

“不說了,省得你太得意。”

“不許走,趕緊說,不說,我就把你一點一點咬死。”謝東庭緊緊箍著杜琳,上下牙輕合,咬著杜琳柔軟的耳朵。真的,有的時候,他真的想把這個姑娘吃下去,化進他的骨裡,也化進他的肉裡。

“你討厭啊,”杜琳反手打著他,“你的聲音帥得讓我找不到北!”

就是那個讓她找不到北的聲音,在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夜晚,撞上了她的耳膜,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被穿透。“噢,東庭啊,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在哪兒啊?”聲音很平靜,這麼多年,該有的落寞,遺憾和所有的傷痛,早已經該塵歸塵,土歸土了。不應該有波瀾,也不允許有波瀾。

“正好到這邊來出個差。”接下來是沉默,可怕的沉默,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有,因為那種呼吸會像核洩露一樣洩露出自己心底所有存放已久的毒素。

“呵呵,大寨在嗎?我跟他說說話。”謝東庭輕鬆地笑笑,讓杜琳把電話轉給自己的老同學,從大學到研究生共同走過六年的同宿舍的兄弟——於大寨。

“噢,好的,你等一下。”杜琳緩步上樓,於大寨正在燈下床上跟兒子依偎著講著故事,杜琳把電話遞給他,然後衝兒子一拍手,“來,陽陽,媽媽來給你講故事。”

“誰的電話?”於大寨翻身下床接過電話。

“謝東庭……”杜琳輕聲說。

大寨一震,飛快地看了一眼杜琳,杜琳正含笑望著兒子。他穿上拖鞋,走出臥室門:“嗨?哈,東庭啊,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哥們兒你還記得我啊,我剛到,來這兒搞個代理的事情,建剛說你們在這兒,給我的號碼,這就打過來試試。”

“是你小子暴發橫財地忘了我們吧。怎麼樣?早聽說你做了個公司,生意不錯吧?”

“呵呵,不過能有粥喝罷了,怎麼樣?什麼時候有時間?老同學見個面吧。”東庭在那邊笑。

大寨愣了一會兒,看了看房間裡的杜琳:“我跟杜琳商量一下吧。”

“噢?怎麼?不想見一面嗎?”

“啊,哪裡,哪裡,我是說跟她商量一下哪一天,要不這樣吧,你什麼時候走?這週五晚上,附近有一個川菜館子,七點鐘,不見不散?對了,你E�mail是什麼,給我,我把地址發給你。”

。。

第一章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21)

“週五我還在,下週三撤退。”謝東庭給於大寨留了個E�mail地址,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大寨緩步走回兒子的臥房,兒子早就在媽媽懷裡睡著了,杜琳依然還抱著他,膝蓋上翻開著一本故事書,是安徒生的《海的女兒》,她的眼光沒有離開過那本書,眼神痴痴呆呆,一副恍惚不知身外事的樣子。大寨心裡一酸,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衝上了心頭……

80年代後期入學的大學生們,有激情,有夢想,有熱血,為祖國憂,為民族愁,多了的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