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曾害你,眼見你一陣蝠影過後就沒了人,我驚詫之餘,自然要流兩滴感嘆世事無常的眼淚的。雪梟你看上去傷得非常重,不去鎮上找大夫治傷,還在這裡陪我說閒話嗎?”
雪梟不再強撐,一屁股坐到地上,問:“娘娘,你說的我們大領主要的‘那樣東西’真的已經不在了麼?就算要回東瀛,我也該先將此事打探清楚再說吧。”
“還有什麼可打聽的,”何當歸滿臉不屑,氣勢十足地冷哼道,“能保住一條命,閣下就該多念幾聲佛號了,怎麼還在妄想不切實際的東西,真叫人發哂。試想一下,我們中原有英豪千千萬,他們都一致想要並且爭奪的東西,何時能輪到你們區區十數異族人撿便宜。何況我可以肯定地說一句,那東西沒了就是沒了,再問多少次也是一樣。”
雪梟默然片刻,方說:“如此,就有勞娘娘你跟我一起回東瀛,向領主說明此事吧。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咱們現在就起程吧。請吧,娘娘。”
何當歸勃然變色,冷哼道:“好你個紫面蠢人,我做足面子,對你仁至義盡,你還如此歹心,不怕王爺凌遲活颳了你嗎?”
“人生不過熟食寒暑,咱家為了這個任務,足足消磨了十幾年,要找個交代是必要的,至少不能空手回東瀛。”雪梟轉而冷笑一聲說,“何況,王爺已經死了,伍櫻閣相信不久之後就會轉給北邊兒某位權勢人物,到時樹倒猢猻散,娘娘你也沒有憑依了,還不如趁早跟我離開這是非之地,還能圖個安穩清閒。憑娘娘您的美貌才智,在我們東瀛照樣能吃得開,而且你連東瀛話都不用再學了,豈不便宜。”
何當歸後退一步,對方上前逼了半步,只聽他又冷笑:“放心,老梟我一定為你找一個好靠山,不會比寧王差,我們那兒的男子比中土的更俊俏,像寧王和段少那樣的,在我們那兒想找十個也有呀,快跟我走吧,娘娘。”
何當歸強自鎮定,往袖中摸時不見了匕首,想必是之前掉在床上了。她心中登時著急,孟瑄什麼都看不見,那刀刃奇快無比,莫將他割傷了才好。回神一思,她也冷笑了:“我還是那句話,從此地到沿海路途遙遙,你自己孤身一人,隱姓埋名,走脫的可能性還大些,倘或為了小女子而耽誤你的腳程,暴露你的行蹤,那可真叫一個罪過。我這實實是為閣下你著想,一則寧王未必真就死了,二則即使他不在了,那他那班如狼似虎的手下,以上官明日最為心狠手辣,你是東瀛奸細的事,他和王爺是共知的,就算王爺不在了他也不會放過你。我乃王爺遺孀,你將我擄走,那些效忠他的死士能眼睜睜瞧著?”
雪梟默默聽完,面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打量何當歸的神色,慢慢問:“你真的是王爺的女人,怎麼他死了,你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何當歸無所謂地說:“閣下的娘不是教導你說,自古美人皆心毒,我青春年華,容顏姣好,怎肯為了朱權而耽誤自己。他死了,我在人後傷心哭泣完了,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的,至於你發出的赴島國的邀請,恕我實難接受。雪梟,像我這樣毒辣無情的女子,到了異國他鄉跟沒了顧忌,到時用完你再一刀殺了,順便再殺了你的家人朋友,都是常有的事。”
她的嗓音輕柔中透著十分冷意,一時竟叫雪梟相信了四五分,他沉吟著,既然帶不走這美人,帶走也生禍端,不如一刀殺之,就少了一個知道他們秘密的人……
何當歸也沉吟,她當時在胭脂井中是信口開河,只為一時脫身,讓此人安分老實些,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誤以為“那樣東西”不在,怕是破罐子破摔,失去了目標,要拉她陪葬呢……
“雪梟,你說,寧王之死是怎麼回事?”何當歸問,“我只大概聽說一點,心中更是不信,似他那般厲害人,周圍有多死士隨從,就算被襲殺,也不該死得這麼輕易吧?在傳送鐵板上,你可說過他只是失蹤,怎麼才幾個時辰後就改口說寧王死了,是誰跟你說的?”
雪梟此人唯一的好處就是話嘮,問一答十,對著別人的發問都忍不住答個全面,否則就自己憋得慌。他笑道:“娘娘您一定是跟司馬明月錯過了面吧,他來此清候,接引伍櫻閣安在錦衣衛中的真正的暗樁,我才終於明白,原來自己早就被寧王看穿,明裡是撈著一個重要差事,以一介布衣被提了軍功,上來就當錦衣衛將軍,而實則是他想將我支開,來錦衣衛中攪和。娘娘你先前說王爺並不信任我,我還真有些不相信呢,說到底,都是你們中土人太狡猾,至於王爺之死,也是我聽司馬說的。”他拿眼覷何當歸,“娘娘,你想知道王爺是怎麼死的嗎?”
何當歸心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