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她竟毫無察覺!什麼妙處?聽著就不懷好意!
兩人說話的同時,常諾繞著何當歸左轉轉有轉轉,把頭探到何當歸的小臂上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面巾下面流出哈喇子了沒有,他興奮地連聲求教,問:“只要這麼輕輕一點,就能分辨出處子與非處子?要是這硃砂點在男人身上會怎樣?沾不住的吧?”
齊玄餘取出一個蠶豆大小的精緻琉璃瓶,瑩潤如玉,開啟塞子將裡面的東西傾倒出一些,滴在他拇指的土色扳指上,然後點頭示意常諾將手臂露出來。常諾聽話地一撩袖子露出健壯的小臂,膚色略黑,賽過何當歸兩個小臂粗。扳指上的物什貼上常諾的手臂,須臾之後,伴隨著常諾“燙死了”的驚呼,那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異物竟然“茲茲”作響,還發出了點怪聲。
何當歸也被這樣的異象驚嚇到了,只因那怪聲根本就是在叫囂著“假的!假的!”她低頭看自己小臂上的東西,這到底是什麼鬼玩意,這麼還能發出人的聲音,難道真是個活物?用指甲狠狠颳了幾次,仍舊不能除去,彷彿天生就長她手臂上了。
看著黑粗的手臂沒留下任何硃砂的痕跡,常諾訝異不已,感嘆道:“原來此物真的只鑽女子的肌膚,不理睬咱們男子的手臂。”
齊玄餘將琉璃瓶收回,頷首笑道:“不錯,‘琊’不光只愛親近女子肌膚,而且只能印在處子的雪白肌理中,倘或何小姐不是,那她剛才就會像風揚你這樣被燙一下。普通的守宮砂要在女子十一二歲的時候點,當時點上也不能當時辨別,要過幾個月才能看,而且不見得準確,我的‘琊’卻沾一沾就能試出來,豈非妙哉!除了我方才跟你講的摸骨之法,這種守宮砂是鑑別處子的最佳方法,百試百靈,”一雙流光溢彩的鳳目轉向何當歸,問,“何小姐,你覺得靈不靈?”
何當歸想到此人算得上第一次見她,竟然拿這麼一個古里古怪的東西試探她是否是處子之身,當真是無禮之極,可惡之極。要不是想到他多年以後的悲慘下場,找回了一點心理平衡,她真恨不得揍他一拳。冷哼一聲,她問道:“既然鑑別完了,我的這顆紅痣怎麼辦?我不慣手臂上有異物,看著慎人,請問如何將這東西洗去?”
齊玄餘不動聲色地告訴她:“‘琊’沒辦法洗去,等何小姐嫁了人,這紅痣自然就沒了,你看不慣的話,可以快點議親嫁人。實不相瞞,小生除了行醫濟世,還愛好為人牽線做媒,現手中就有幾位不錯的公子的家事、畫像和八字,你若不棄,我送給你研究一下。有了這守宮砂,不會再有人質疑你的貞操,再加上你的美貌,我願意幫你說一門好親,當側室也沒問題。”
何當歸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多謝美意,郎中先生你真是個熱心人,不敢再收你的‘大禮’了。”她看向常諾,告辭道,“看你們似乎很忙的樣子,我不敢再耽誤兩位的工夫,既然病也看完了,誤會也澄清了,那且就此作別,各自珍重吧。”
現在的這個齊玄餘,話中處處有鋒芒玄機,眼神也看得她非常不舒服,與幻夢中的那個齊玄餘鬼魂簡直是判若兩人,假如後者稱得上“正”的話,那前者就是“邪”了。再想到這個邪道士將他弟弟齊川的鬼魂“移植”到羅白前的身體中,還指揮著齊川反客為主,一點點佔據羅白前的身體,何當歸頓時覺得手臂上的那個小紅點兒像個蟲子一樣在噬咬她的肌膚,直欲鑽進她的身體深處。
她大感後悔,為什麼毫無防備地讓齊玄餘碰自己的手,上次在其錄園聽他和朱權的對話,明顯能聽出,他對她是帶著深深敵意的……真的只要成了親,這紅點兒就沒了嗎,那它到底是脫落了,還是鑽入身體更深處了?無怪乎她這樣懷疑,憑直覺,她知道,這隻“琊”是個活物。
常諾抬頭望一眼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離最佳時機已然不遠,於是點頭說:“那清逸你早點回家吧,切不可再在城外逗留,等我忙完這幾日再去看你,帶著我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位神醫去幫你瞧病。”他故意這樣說,好讓蒙面人跟齊玄餘脫去幹系,只因他們這群蒙面人出城的目標,是十里坡中的二十三名錦衣衛。他是江湖中人,隨時可以逃遁,讓何當歸知道一些也沒關係,可齊玄餘是御前的人,不能在這裡暴露身份。想了想,他又轉低聲音,告訴何當歸:“王爺跟你的那些事,就算沒有了,他執意如此,我也沒可奈何,不知他怎麼說變就變了。”
這對何當歸而言是好事,面巾下的唇角勾起,她點頭說道:“看病的事就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那兒收著的你前兩年送來的禮物,那些東西我絕對不能再留著了,請你得空的時候來拿走吧。我只這一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