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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何當歸的耳朵嗡嗡作響,聽著老太太從最初的磕巴語氣,漸漸越說越溜,越提越理直氣壯,何當歸恍然想到,原來她的母親之所以能從老太太那裡領到一個“價值兩千兩的百寶匣”,不是因為老太太要補償母親被二舅坑騙走的銀子,而是老太太在為家裡人鋪路打底,跟自己這個有本事的外孫女打好關係而掏的銀子。母親揣著金燦燦的百寶匣千里尋夫去了,所以,她不得不在這裡為母親的百寶匣付賬——而且是十倍百倍於那隻百寶匣價值的長長一串賬單。

她是母親的女兒,為母親付賬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她不怨懟也不惱火,可是她的整顆心都跟著母親的馬車飛到了青州,什麼都不能再多想多看。誰能告訴她,她那腦筋不大靈光的母親安全抵達青州了嗎?明日有沒有盡職盡責的隨行護衛?母親到了那個陌生的新家,有沒有見到她多年前就名存實亡的俊美丈夫?

頭昏腦脹地揣著那沉甸甸的賬單,她馬不停蹄地趕回大寧,跟王爺銷假之後就鑽進自己房中,一邊對著賬單發愁,一邊焦慮地等待著來自明日的訊息,時間慢得彷如蝸牛爬棋盤,一格一格又一格。

等到她把賬單按難易程度排好隊之後,明日終於從青州回來了,他告訴她,她的母親被何家休了,他已護送她母親重新迴轉羅家。

☆、第218章 納妾千古常理

更新時間:2013…10…09

當時,何當歸正在百無聊賴地左手跟右手玩著鬥草,突然聽聞這種訊息,雙手中的蘭草齊齊扯斷,厲聲問明日,你說什麼?!我娘被休了?!這才十天而已呀,算上路上趕路的時間,母親豈不是隻在青州的何家住了五天?他們為什麼要休她,她可受了什麼委屈了,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她心中急得像有一團火在燒,狠狠地瞪著明日木然的面容,恨不得能從他臉上把她孃親的臉瞪出來。雖然,她打從心裡不想讓母親跟何阜在一起,可“被何家休了”這五個簡單的字衝撞著她的耳膜,嗡嗡作響,母親多年之前被何阜狠狠打耳光,釵環盡落披頭散髮的模樣一下子竄入她的腦海,何阜為什麼要打她?為什麼要休了她?

明日望著一地零碎折斷的蘭草,語氣不帶起伏地說,小的跟著何夫人的車駕走了四天,一直走到了青州何家,那個何阜是否發達了我不得而知,可所謂的“何府”只是一棟三進兩出的小宅子,只有尋常百姓住的四合院的兩倍那麼大,裡裡外外的僕役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娘娘,我說了吧,男人慣會騙女人的,那何阜騙了令堂。我打探過,何阜派去接你孃的五個體面管家,全都是隔壁街上裁縫店乾貨店和澡堂子的掌櫃,因為生意清淡才接了這趟出遠門的買賣,何阜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你娘騙過去。

何當歸瞪眼道,可是,老祖宗明明說,她曾打聽過,那何阜真的跑船賺了大錢,目前身家過萬!那他騙我娘過去做什麼?他對她做了什麼?

明日不受干擾地繼續說,何夫人進門之後,臉上露出了訝異和失望的神色,我聽得她旁邊的老嬤嬤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話安慰著她,讓她的臉色好了一點,於是坐在正堂上專等著主人來接待她,可等了半日,既不見何阜也不見他的家人。何夫人有點坐不住了,就走進內堂去看,主屋都是空的,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是偏房住了個懷孕的大肚子女人,那女人正在睡午覺。何夫人捉住一個小丫鬟打聽,才知道,何阜在知府衙門謀了個文職,已舉家搬進那裡面去住了,這座宅子是他剛到青州時購的一所舊宅,而那懷孕的女人是何阜的通房丫頭,因為八字跟何老太太沖撞,就被獨自遷出來住了。

何當歸不解,那何阜既然巴巴地把我娘騙去了,無非是想要一個身份體面的正妻裝點門面,他為何不把我娘接進知府衙門裡住,卻要引她去什麼舊宅?難道他不怕我娘一惱之下,扭頭就回揚州嗎?

明日嗤笑一聲,諷刺道,娘娘你太高看令堂大人了,她面上雖然露出惱色,卻什麼都沒多說,只讓她自己帶去的幾個丫鬟卸行李收拾東西,就那麼悶聲不吭地在那舊宅住了下來,又給了宅子裡的管事一些賞錢,讓他把何阜的近況講一講。於是,管事就開始介紹何阜的妾室,介紹到第十個,何夫人就坐不住了,然後那人又繼續介紹何阜的子女,聽得他說,何阜有三女一子,而且最大的女兒如今已十二歲,何夫人突然從座位上彈起來,大叫曰“我不信,你騙我!”

十二歲?何當歸蹙眉回憶,我今年二十一,這麼說,那何阜的大女兒是我九歲剛從農莊上被接回去時就有的,那時母親剛被診為早年接觸過大量麝香以致不孕……原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