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都不及身旁的寧淵存在感強烈,她努力隔絕掉寧淵在場的不適感,回答道:“我病中夢見了外祖父,心有所念,就不由自主地走到祠堂這邊來了,我丟了個銀錁子到看門人的腳下,趁他彎腰撿錢的空檔溜進來,又見祠堂的門不曾鎖,我就戰戰兢兢地走進來瞻仰一下祖先牌位。請老祖宗寬恕我違例硬闖祠堂的罪過,至於二舅母口中所說的‘巫蠱罪’和‘反動罪’,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無法給出解釋。”
孫氏扭唇冷笑說:“事實俱在,容不得你狡辯,這祠堂的屋門原本是鎖著的,是看門人現拿鑰匙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開的門,你卻一早就躲在祠堂裡面,且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半夜三更鑽到這裡,怎麼想都覺得可疑,做賊偷東西也未可知,你包袱裡是什麼?來人,把她的包袱開啟看看!”
丁熔家的立刻挾勝利之威,上前奪了何當歸手中的小包袱,面朝眾人抖落開來,紛紛揚揚落下的幾樣東西中,有一件刺入了老太太眼裡,令其驚呼道:“布、布偶!是巫蠱布偶!”
☆、第258章 坑得就是你丫
更新時間:2013…10…22
孫氏只恨手中沒有禮花炮仗放兩發,哈哈哈,何當歸呀何當歸,你自上門送死,我如何能不成全你?當場向左右大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小妖女綁起來!”左右的僕婦家丁立刻聚攏上來,其中一人手中拎著剛從羅白瓊身上解下的繩子。
羅白及衝上前擋住何當歸,橫眉立目地喝止眾人:“上前者死!我看誰敢上前!”一看眾人被嚇住而暫時止步,他回頭對何當歸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三妹妹,你離開羅家吧!去找姑母!我派人護送你,我在此阻攔追兵!”說著一亮手中兵器——一對夾點心的銀筷子,遙點著眾人說,“你們儘管放馬過來吧,賣身契籤給羅家,上面早已註明了生死無咎,你們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何當歸知道他的慣手兵器是一對峨眉刺,也知道他除了書院的騎射課之外,平時並不熱心習武,比她更崇尚一動不如一靜,有什麼水平可想而知。然而不可能不感動,這小子螳臂當車狀的迴護,比有餘力救她的那些人提供的有效幫助更叫人心間暖暖。
風揚也踱步過來,搖著扇子打圓場說:“三妹妹柔弱如花,她不會像鳥一樣飛走,也不會像二小姐一樣抓人的臉,你們綁她幹什麼呢?有話好好說,我不信她會使什麼巫蠱之術。”清逸她聰慧理智,就算與二夫人孫氏不睦,又怎會把幹掉對方的希望寄託於一只冥冥中的布偶?話說回來,王爺是怎麼搞的,就算聽見幔帳後有動靜,也不必揭發出來呀!心心念唸的女子就在眼前,他怎麼像個木樁子一樣立在那邊,一丁點反應都沒有,空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別人。
老太太越過包圍著何當歸的眾人,老而彌利的眼神打在何當歸的臉上,慢慢地痛心道:“逸姐兒,你聰明乖巧,老身也有心抬舉你,給你謀一個大好前程,可你太教我失望了,你為何要隨身攜帶巫蠱布偶?你是從何時開始沾上這些東西的?”難道真的如孫氏所說,是在水商觀中性情突變的那一個月中學會的?
“巫蠱布偶?”何當歸訝異地挑眉,“我不知道巫蠱布偶長成什麼樣,可我的這隻布偶絕非此類,我的布偶名叫‘晴天娃娃’,是祈福用的東西。”
“晴天娃娃?”老太太蹙眉,“那是什麼?”她細細打量地上的那隻布偶,頭部滾圓,腦門上繡著個黑色的“晴”字,頭頂上繫著一根長絲絛,身子由長長的綢飄帶做成,素白若幽鬼,怎麼看都不像是吉利的東西。
孫氏冷笑:“從來沒聽說過嫌疑犯自己認罪的,多數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只要適度用刑,真相自然大白。而且如今鐵證如山,沒什麼好審理的,拿巫蠱之物害人是重罪中的死罪,放火燒祠堂,是要在族譜中永久除名的重罪,不管是在家裡按家規辦,還是送去衙門按律法辦,她都是個死——想要不死,除非給全家人磕頭認罪,再領一頓杖脊作為懲罰!”
何當歸慢吞吞地說:“老祖宗明鑑,我實冤枉,自那日之事後,我一直沒好利索,就那麼半夢半醒的病著,若不是夢見了外祖父,告我以怨嘆,我又怎會掙扎出病榻,夜半跑到祖先魂魄聚集的祠堂來呢?”
“大膽!”孫氏突然圓睜著眼睛喝道,“長輩和客人都在場,你竟然白紗遮臉,不以真面目示人,你這幾年規矩都白學了?你鬼鬼祟祟地藏在青幔後面,不是心虛是什麼?”
何當歸垂眸道:“回二舅母的話,病中面容殘敗,怕新年新歲的讓大家瞧見不吉利,故而取了面紗戴上,並非有意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