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溜出來,來到這2009年的世界,那味兒還是大唐朝的味兒。
“哦,對了,慈善總會來了人,說四川北川那裡震後災區重建還少那麼一點資金,問我們是否能多少捐一點。”
“捐一點?上次我們公司不是捐了七八頂帳篷嗎?金融危機搞得我焦頭爛額,哪還有什麼錢?”
女人又皺了一下三月的柳葉眉,呷了一口碧螺春。
“既然同胞有難,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你把你丟在床頭的那百十來雙臭襪子,我扔掉的那百十來件衣服,還有我扔掉的那百十來件丁字褲,都打了包捐出去。這些可都是名牌。”
女人說到最後,又吩咐他在公司發動發動,看誰家還有一些什麼破鐵爛銅鍋碗瓢盆舊絮爛棉的,一起捐贈給寒冬中的災區人民。
女人等男秘書走了之後,掏出一面鏡子,勾了勾三月的柳葉眉,畫了畫眼影,又擦了擦口紅,然後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是一張嬌媚的精緻的臉蛋。
女人開著車回家。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倒車,一溜煙似的就到了一家超市門口。她停好車,扭出來,在扭到超市臺階第三級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麻袋裡的女人。那女人坐在第五級臺階,面前放著一隻磁碗,進超市的男男女女有的扔下一枚硬幣,硬幣入碗的聲音婉轉動聽慷慨激昂,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有的扔下一張紙幣,那紙幣劃過的弧線,就像三月風中的柳枝,婀娜,蹁躚。女人皺了皺她的三月的柳葉眉,裹了裹她的紫色貂皮大衣,她扭過麻袋女人的時候,她的胃好你鑽進了一隻綠頭蒼蠅。那麻袋女人在女人踏上超市第一級臺階時就瞅見了女人,她的眼裡出現一絲驚喜。女人感覺這天氣實在是冷,又裹了裹她的紫色貂皮大衣,繼續扭著蛇般的腰肢,扭進了超市。
女人把車停在車庫,叫小保姆搬車子裡的東西。女人讓小保姆小心一點,說這些東西花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塊八毛八分,雖然是給“小西”的,可都是千里迢迢遠涉重洋來的。小保姆小心翼翼地搬著,拿在手裡的,好像不是給貓的物品,倒像是普天之下,只此一件的稀世文物。
女人剛扭進臥室,“小西”蝴蝶一般飄進她的懷裡,不停地拱著她的胸部。女人撫摸著“小西”,眼光充滿柔情。女人親了“小西”一下,她突然發現“小西”少了一根鬍子,那根鬍子像從籬笆裡伸展出來的喇吧花的卷鬚,妖嬈可愛,她還用指甲油給它上了粉紅色,可現在沒了。
“‘小西’的那根鬍子怎麼沒了?”
女人扭出房門問還在搬東西的小保姆,口氣還是淡淡的,很輕柔,也很動聽
小保姆怔了一下,瞅著女人不說話。
“怎麼回事,說呀。”
小保姆低下頭,怯怯地說:“它在你的枕頭上撒了一泡尿——”
“撒尿?它撒了一泡尿就值得你拔掉它的那根讓我歡喜讓我憂的鬍子?我就喜歡它把尿撒在我粉紅的枕頭上。它的尿可連XO都遜色不止百倍,不說是仙露瓊漿,也是枕著他的名字入眠的靈丹妙藥。”
“我也不是故意拔的,”小保姆爭辯道,“我也不是氣它撒尿,我是在給它搓澡的時候,不小心用那把摩迦迪沙的羊毛刷把那鬍子給刷下來了。再說了,我還給你留著呢,就放在你的枕頭上。”
女人撫了撫“小西”的身子,又輕輕地拍了拍它的頭,口中叫著寶貝,珠淚在眼眶裡打轉。
小保姆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她知道,當女人的眼淚泫然欲滴的時候,就是她的膝蓋親吻大地的時候。
女人把那把摩迦迪沙的羊毛刷丟在小保姆的面前,淡淡地說:
“你知道該怎麼辦!”
女人抱著“小西”返身扭向臥室,在門口站住,回過頭對小保姆說:
“不要跪得太久,就三個小時算了。噢對了,這個月的工資呢就算了吧,我管吃管住。”
女人進了臥室,在那張長沙發上坐下,把“小西”放在膝蓋上,伸手拿過貓兒用品,給“小西”穿了一件力士三角褲,又穿上一件與狼共舞牌西褲,扎一根鱷魚牌褲帶,穿上路易威登襯衣,打了一根凱普迪諾領帶,套了一件保羅史密斯外衣,戴上一副博士眼鏡,最後拿過一瓶“香奈兒”給小西噴了幾噴,又用蘭蔻口紅把“小西”的嘴塗得看起來有點像腫的樣子。女人給“小西”打扮好後,把“小西”放在自己的床上,叫了一聲寶貝,親了一下,就扭到電腦桌前。女人開啟電腦,在一個論壇上發了一條貼:
小西慘遭變態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