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正邪,我那妹子一定容他們不得,對於你想不到卻是如此例外!”
嶽懷冰怔了一下,苦笑道:“雪兄你錯了,令妹並沒望要留下我的意思!”
“誰說的?”
“昨夜令妹曾在我住處桌上留字,要我速速離開!”
“啊——”
雪山鶴一笑道:“那只是她一時的氣話,回去以後她就後悔了!”
嶽懷冰翻了一下眼睛,確實有些迷惑,但是內心卻是松坦了一些!
雪山鶴道:“我那妹子可真是鬼靈精,好像天下沒有一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一談起雪山少女來,嶽懷冰彷彿連身上的傷也暫時忘了。
雪山鶴道:“昨天我妹子把你送我的那回刀要回去,說要還給你,是因為你要與瀋海月決鬥,怕你沒有襯手的兵刀會吃大虧,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嶽懷冰一時心內釋然!
可是當他想到對方少女那種冷漠,語帶譏誚的神態,心裡總有點不大自然!
“來!”
雪山鶴說:“我先看看你的傷!”
說著俯身向前,兩隻手掌在嶽懷冰肩頭上略一撫摸,嶽懷冰登時痛徹心肺。
“不要緊,你得忍一忍,你的穴道封閉太久,一時血脈不開,我要先把穴門給你拍開了!”
不過是極快的一剎間!
雪山鶴收回雙掌,微微奇道:“原來我妹妹已經先為你活了血脈!這就難怪了!這裡天寒地凍,任何傷口均不慮潰爛,等一會兒我為你上一些‘軟玉膏’,包你三天之內一切復原的!”
嶽懷冰一怔道:“這麼說,我豈非又要打攪你了?”
“你是個好人!”
雪山鶴道:“我妹妹從來就沒有誇過誰,可是昨天夜裡卻跟我說,要我結交你這個朋友!”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雪山鶴邊說邊笑道:“我妹妹說你命中當有一次小劫,也就是應在今天,否則的話以我兄妹任何一人出手,沈老頭也絕非敵手;所以很明顯的,我妹妹是要你先吃些苦頭,破了那一層劫數再說!”
嶽懷冰長嘆一聲,道:“這麼說來,令妹真是活神仙了!”
雪山鶴笑道:“神仙是不敢說,半仙的能耐她是有的!就以劍術來論,她的造詣比我的就強多了!”
說到這裡站起來,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談吧!”
嶽懷冰原是存心想離開的,現在聽他這麼前後一說,不禁頓時改了初衷。
他心裡還記著他的那匹馬,可是雪山鶴提也不提,一隻手往他腋下一探,道:“我們走吧!”
足尖點處,“呼”一聲,已落向七八丈高的松枝尖上!
嶽懷冰如果未曾負傷,自信這種身法,亦可勉力施展,可是如果挾帶著一個人,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然而眼前的雪山鶴卻根本就不像有這麼一回事似地,只見他連續地幾個起落,所著足處松樹之巔,不過是三五個起落,已消失峻嶺深處!
眼前現出了大片的雪兒!
雪兒被陽光映照得一片五彩斑斕,耀目生輝!
懸崖之巔,峭嶺之半,古松之梢!大都可見光燦奪目的各色玄冰!
這類冰雪被陽光一暖,多已溶化,足尖著處滑溜不堪,最是驚心動魄之極!
然而在雪山鶴來說,簡直有如履臨康莊大道一般,時而足尖一點,時而指尖一按,只憑著這點點力道,他那捷比狐狸的身子,已經揉升上千百丈的頂峰之上。這種輕功連施的經驗,在嶽懷冰來說,的確還是第一次領略!
他注意到雪山鶴特別靈巧地運用著他的掌心和足尖,而且他的掌心裡,顯然是有極大的吸力,有時候只憑著一拍之力,竟然能夠把兩個人沉重的身子懸在空中,這顯然是嶽懷冰所難以思透的!
看來簡直獅虎難以攀登的冰山,不過是盞茶的時間,已經越過去!
在峰下的一塊平坡地上,雪山鶴站住了腳!
嶽懷冰訕汕地道:“雪兄,下來歇一會兒吧!”
雪山鶴一笑道:“我不累,我停下來是要你看看這附近的奇異景色!”
說著他手指附近道:“你看見這些雪了嗎?每天太陽一出來很快就溶化了,可是夜裡子時前後,必又有一場大雪,重新籠罩——於是匯成了這道主流——”
說到主流時,嶽懷冰耳中已清晰地聽見了一派淙淙的流水之聲。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