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叟陡地站起道:“什麼人?”
郭彩雲欠身道:“黑石公!”
“黑石公?”
朱雀叟神色一呆道:“哪一個黑石公?”
郭彩雲微微苦笑道:“前輩怎地忘了?此人正是數十年前為前輩會同各老,共同囚禁於黑石峰下的那個魔頭黑石公!若非此人,誰又有這般能耐?”
他呆了一下,吶吶道:“他……不是壓在黑石峰下麼?怎地會……”
“前輩有所不知——”
郭彩雲嘆息一聲道:“若論及此事,後輩確實也有不是之處。”
於是,她就所知,略把沈雁容持瓶前往收取火雲之一段經過,說了一遍。這番經過,並非她親目所睹,只是事後由“無相居士”飛劍傳書告之。
朱雀叟聆聽之後,頓時如同木塑石刻般怔在了當場,良久之後他慢吞吞道:“這件事當真如此?”
“後輩豈敢造謠?前輩詳察即知!”
朱雀叟獰笑一聲道:“果真如此,本座自是放不過黑石老魔,只是郭道友平白使本座蒙受這般損失,又將如何?”
郭彩雲嘆息一聲,道:“後輩有一補償之法,前輩只一肯首,這件東西也就是前輩的了!”
朱雀叟冷笑道:“什麼寶物能補償我的朱雀瓶?郭道友,你休要在本座面前故弄玄虛!”
郭彩雲臉上一紅,道:“後輩豈敢!實在是一前古奇珍異寶,前輩如能到手,足可抵得朱雀瓶價值有餘!”
“什麼東西?”
“蒼鷹神劍!”
“蒼鷹劍?”
朱雀叟一怔道:“你是說傳說中鐵筆太歲的那口蒼鷹劍?”
“正是此劍!”
“噢?”
朱雀叟將信又疑地道:“真的出土了?”
郭彩雲面現微笑道:“不久前在大雪山鐵峰出土,為天一門一後輩弟子無意得去!”
朱雀叟皺了一下眉道:“你是說尉遲兄妹之一?”
“不!是一個新來的!”
郭彩雲道:“這人姓岳,叫嶽懷冰!”
朱雀叟冷冷一笑道:“郭仙姑豈非說笑,以本座身份,豈能向天一門後輩弟子出手?”
郭彩雲噘了一下嘴,暗中好笑,當面卻不與頂撞,欠身道:
“後輩是聽說黑石公老魔因臨去匆忙,為那口蒼鷹劍斬斷一手……他發誓必將轉回將此劍奪到手中,並將那姓岳的弟子碎屍萬段,以洩他心中之恨!”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才又道:
“如果前輩能夠早一天動身,非但那口蒼鷹劍可以先到手,反可等候黑石老魔,奪回前輩之朱雀寶瓶。後輩為前輩著想,這件事實在是一石二鳥的如意良策,前輩務請三思!”
朱雀叟果真面現沉思狀,他緩緩坐下來,半天才慢吞吞地道:“你說的這些可靠麼?”
“千真萬確!”
朱雀叟冷笑道:“黑石老魔平白奪我寶瓶,我勢必是要追回,聽你所說,瓶內已收有滿瓶火雲,其威力自是可觀。果真鐵筆太歲的‘蒼鷹’劍出了土,落入一個後輩小子手中,難保為老魔所趁,那麼一來無異更加助長了黑石老魔的威勢……這樣如何是好?”
郭彩雲心內暗笑,表面卻恭敬道:“此劍即使前輩不思染指,只怕也將落入外人之手!”
朱雀叟徐徐點頭道:“果真如此,本座就代那位天一門後學弟子,暫時保管此劍,直到有一天他功力能保護衛此劍時,本座再酌量情形,將劍還他!”
郭彩雲一笑道:“後輩也正是這個意思!”
朱雀叟頓了一頓,想是平靜之心已生動搖!
郭彩雲又道:“前輩若有決定,以後輩所見,此事不宜施延,當越快越好!”
朱雀叟道:“以你之見呢?”
郭彩雲道:“現在就去!”
朱雀叟搖搖頭道:“太急促了。郭道友請在敝處休息一夜,先容本座略事整理,明晨子時前後,出發前往不遲!”
郭彩雲一笑道:“後輩有一請求,尚希前輩支援玉成。”
“什麼請求?”
郭彩雲微笑了一下道:“前輩應該知道,道家四九大劫,不久將至,後輩只怕功力尚不足應付……不得不未雨綢繆!”
朱雀叟還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愣了一下道:“怎麼樣?”
郭彩雲窘笑道:“後輩是想,那天一門所在大雪山主峰,乃一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