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左良”的弟子道:“師尊言重了,憑著師父朱雀叟大名,郭彩雲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來,師父何不以‘大彌羅乾坤神術’推斷一下,當知其中經過!”
原來那紅衣道人,正是當今天下道法通玄,在“青雲九老”中名列第七的青城山朱雀洞的朱雀叟南雲!
聽到弟子言後,微微搖頭道:“‘彌羅神術’固是無所不知,但是煞費心智!”
才說到這裡,只見洞前青光一閃,現出一名背劍弟子,大步走近,在洞前抱拳恭身道:“啟稟真人,郭仙姑朝見!”
朱雀叟頓時面色一喜,開聲說道:“快請!”
那弟子應聲退下,朱雀叟轉向二弟子笑道:“倒是錯怪她了!”
洞前白光一閃,已現出“玄都仙子”郭彩雲身形!
朱雀叟呵呵大笑,說道:“正在遙念,郭道友就來了,不必多禮了,請進來說話吧!”
郭彩雲臉上表情極為尷尬,姍姍步入,微微欠身道:“有勞前輩佇候,實在罪過!”
“郭道友不必客氣,請坐下說話!”
郭彩雲又分向左良、右弼二弟子分別見禮,才在一旁玉凳上坐下來,輕輕一嘆,面現愁容!
朱雀叟微微皺了一下眉道:“郭道友,莫非有什麼不對麼?”
郭彩雲欠身一禮,苦笑道:“承蒙前輩見問,提起這件事,叫後輩難以啟齒……唉……”
朱雀叟一驚道:“此話怎講?”
郭彩雲離座躬身道:“老前輩有所不知……後輩罪該萬死,竟把前輩至寶朱雀瓶失掉了!”
“什麼?”朱雀叟陡然一驚。
他還不曾說話,卻見座前那個叫左良的弟子,手指向她道:
“郭彩雲,你少來這一套!朱雀瓶乃本門鎮山之寶,豈是你所能遺失的?分明是你意圖佔為己有,還不取出來交與家師,否則憑我左良,眼前就要你好看!”
“玄都仙子”郭彩雲若論輩份雖較朱雀叟為低,但是卻也是修為有年之玄門高士,當年與夫“無相居士”共證仙業之時,其聲望不過僅次於“青雲九老”諸人。
她為人一向自傲,能夠人前稱呼朱雀叟一聲前輩,實在已是不易。
此刻想不到對方一名弟子,竟然這般大刺刺地直呼自己名字,大聲直言呵責,這個氣她如何挺受得住!
只見她臉色倏地一變,秀眉一揚……
總算她自量力,發覺眼前形勢一旦發作起來,對自己大是不利。
再說,此事原本是自己無理。
強忍著一腔怒火,她冷冷一笑道:
“左良君你言重了,郭彩雲並非無名之輩,豈能作出如此無恥之事。今日此來,正是向朱前輩請罪而來,果真如少君所說,我也就不必多此一行了!”
左良怔了一下,正要再說。
朱雀叟道:“左良不可對郭道友失禮,你退下去!”
左良臉上一紅,忿忿道:“啟稟師尊,這個女人背夫叛道,師父不可……”
話方到此,只見郭彩雲一聲尖叫道:“住口!”
她臉色鐵青地注視著左良道:
“左少君你要血口噴人,此事了卻之後,本仙子倒要請教足下有什麼了不起的道行,竟敢如此放肆!”
右良一聲朗笑道:“何必事後?你若有意,眼前就可放手一拼!”
郭彩雲一挑秀眉,踏上一步,道:“放肆!”
朱雀叟大聲向左良喝叱道:“左良,還不下去!”
那個叫“左良”的弟子,才勉強收斂怒容,向師父抱拳退下!
朱雀叟含著怒容的臉,轉向郭彩雲道:
“郭道友,這件事關係本門聲望至大,你要好好作個交待,否則本座不予追究,只怕門下十四名弟子也容不下你!”
“玄都仙子”郭彩雲嘆息了一聲道:“後輩就是尊敬你老人家德高年劭,要不然也就無顏面來現這個醜了!”
“這是什麼話!”
朱雀叟冷下臉道:“朱雀瓶為本門鎮山一寶,輕言遺失,豈能算了?”
郭彩雲道:“前輩有所不知,朱雀瓶怎會平白遺失,實在是為人奪取,後輩一時大意,才為其所趁!”
朱雀叟冷冷道:“什麼人這麼大膽?”
他一臉傲容地又道:“當今宇內,哪一個不知道朱雀瓶是我的東西,輕言奪取,莫非他就不怕本座出面對付他麼?”
“這個人卻是不把前輩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