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大人現在哪裡?怎麼從不曾聽青妹你談起過?”
尉遲青幽臉色微微一變,想是事出突然,一時不知何以作答。
嶽懷冰見狀心內頓生後悔,暗悔自己多此一問。
尉遲青幽卻已苦笑道:“我孃的命更苦……只因她老人家向道之心不專……害了自己,也拖累了我爹爹,唉……”
說到這裡輕嘆一聲,一汪淚水在眸子裡打著轉兒,差一點兒奪眶而出!
嶽懷冰心內雖更增疑團,見此情卻不便再為細問。
尉遲青幽苦笑了笑道:“這件事對外人實不便提起,只是對二哥卻沒有隱瞞的必要!”
嶽懷冰道:“既然是傷心之事,青妹不說也罷!”
尉遲青幽一汪淚水終於滾落下來。
誠然如嶽懷冰所言,乃是一件傷心之事,但是一經提及,卻又情不自己,如梗骨在喉,非經吐出不是為快了。
尉遲青幽伸出一根手指,把垂在臉上的淚水抹了一下,她那張娟秀的臉上帶出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冷酷與悲痛,她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
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她忽然面現慘笑道:“我娘在入門第三年時,就因犯了天一門的門規,被我爺爺逐出山門,後來雖三次重返,均因一再觸犯門規……最後我爹爹一想之下,乃與她交起手來。”
尉遲青幽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之聲,又道:“我爹爹就是在我娘飛劍之下喪生的。”
“啊……”
嶽懷冰聽到這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尉遲青幽咬了一下牙齒,顯得很痛心的樣子。
停了一會兒,她才又接下去道:“當時如果不是我爺爺事先預知我爹爹有此一劫,及時顯神,搶救了我爹爹的元神,只怕……”
嶽懷冰苦笑了一下,不便再問。
尉遲青幽黯然神傷地道:“那是我生平所見最驚心動魄一次……我記得很清楚,我爺爺是第一次顯現真身,他老人家似乎早已算出了爹爹該有此兵解之難,是以對我母親並未加以報復……”
“他老人家真是太仁厚了!”
她仰起臉回憶著道:“那一年我十五歲,我哥哥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有蒼須奴……
我們都嚇得呆了!我爺爺以一隻白脂玉瓶引渡了我爹爹的元神,令我娘把飛劍以及本門的兩捲心經留下,留下了丹龍鐵卷,昭告後人,永世不得再收容我娘返回師門……”
“從此以後,我娘也就沒有再回來過了!”
嶽懷冰不禁為之驚心,道:“這麼說,令堂尚在人世了?”
尉遲青幽微微點了點頭,秀美的臉上,帶出了一番淒涼道:
“我母親人長得出色的美,而我爹爹卻並不英俊,生性忠厚,平日既少言語,又只知向道而少交遊,是以我娘常有煩言,婚姻很不相稱!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我娘竟然忍心向我爹爹下此毒手,真正太不應該了!”
“唉!”
嶽懷冰聽到這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想不到仙道之家,亦有此不幸之事。
“自從這件事後,我與哥哥相約,今生今世再也不認我娘這個人,而且絕不容她重返家門!”
“我想,令堂大人自己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也很難說!”
“怎麼?”
“我娘這個人你是不知道……”
她無限憂怨地道:“她的確是天性凌厲,她的那一口劍,也就是我現在所用的這一口‘鑄雪’仙劍,還有那兩本被追回的“天一心經”,都是她愛逾性命之物,她絕不甘心就此喪失。”
嶽懷冰一驚道:“這麼說,她還會回來?”“哼!”
尉遲青幽冷冷一笑道:“我爺爺臨去之時,在本山留下的‘子午兩極光陣’,也就是怕她再回來向我兄妹糾纏,才設下來的!”
“另外!”
她憤憤地道:“我爺爺還傳授了蒼須奴一些專制我孃的口訣,‘聽雷閣’石壁靈像的那口玉匣飛刀,更是我娘懼怕之物,有了這三種顧慮,所以五年來我母親不曾再上門生事……只是……我深深知道,我母親為人極為自傲。”
她咬了一下牙齒苦笑:“這一點倒像我一樣的,什麼事都絕不服輸,她不會甘心的!”
嶽懷冰揪然道:“令堂目前下落,青妹你可知道?”
尉遲青幽緩緩點了一下頭!
她臉上重新帶起了一片愁容!
“蒼須奴年前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