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漣漣,你說吃不飽,他說斷零錢”。農民因飢餓而病死者比比皆是,耳聞目睹習以為常,扶溝縣一農民因飢餓難忍跳進公共食堂滾沸的湯鍋中而自盡,“流竄犯”被民兵的刺刀逼回村裡進行批鬥。種麥進行大協作,成百人被驅趕著十幾裡地去幹活,走不到地裡肚裡的菜湯完了,又中途返回家去喝湯,一隊人起了踩路的作用。河南延津縣因飢餓而死亡的佔全人口的20%,餓竄的佔15%,穿白帶孝的比比皆是,青壯年勞力個個拿起柺杖,四十歲的人進了所謂的養老院,有的人餓的全身浮腫,有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架。洛陽、鄭州、新鄉市面上常躺些人,哼咳不止,有的停止了呼吸,人們是面面相覷,默默不語,大慨是怕“罪犯”、“右傾”的帽子落在頭上。
他看到了這一切,但他不願用“衷嗚遍地”形容現實,也不願把人餓的發瘋說成吃醉了美酒。承認現實吧,才不致於受到歷史的嘲笑和懲罰。一切違背客觀現實的宣傳,只能有損於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背離國情的生產關係使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又要旦夕間實現共產主義豈不是荒唐可笑的一紙空文。
他決心向黨反映河南死人成風的情況,他的同窗好友耐心地規勸他:“文昌,不能顯啊,你出身不好,你父親和你兩個哥哥都是右派,這樣做太危險了。”
“不能唯成分論啊,國家到了這種地步,我們青年不能熟視無睹啊,毛主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