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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路花轉過身,四處看了看,顫聲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小夥子無奈地雙手抓住腳踏車,慢慢向後退,路花也跟著退。

狼得意地冷笑,它點點頭,慢慢地前進,仔狼也跟著前進。

他們再後退,狼再前進。

怎麼辦呢?小夥子沒再後退,目不轉睛地盯住狼。

狼蹲在那兒,深思片刻,然後,它瞪著青光綠眼,張著血盆大口,身子稍向後傾,兩隻前爪爬在地上,慢慢地刨著土。人常說:狼爪子刨土的時候,便是傷人的時辰,小夥子不由“啊,”了一聲,路花也恐懼地瞪大眼睛。

“注意,”小夥子總歸是小夥子,他定定神,一手抓住車頭,一手抓住車後架,路花也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嚎———”一聲長吼,他像戰場上的英雄,推車向狼衝去,狼驚慌,拔腿朝後逃竄,“你別跑,砸不死你。”小夥子吼道,腳踏車剛好砸在狼蹲的地方。

路花站在那兒,長長吐了一口氣。

小夥子站在那兒,渾身好象散了架似的。

扶起腳踏車,他們一起來到陡坡底,小夥子扎住自己的車子,又扶起路花的車子,整理好行李,他一邊說:“這兒叫狼口,經常有狼出沒,以後要多加小心。”

路花沒吱聲,點頭淺淺一笑,表示領悟。

他們一邊慢悠悠地爬坡,一邊對路花講這狼口的來歷。

在很早以前,有祖孫倆,路經此地,被一群惡狼吞沒。所以,人們為了讓後人有個警惕,也牢記這血淋淋的教訓,給這兒取名為‘狼口’。

太陽昇起了。

小夥子那黑黝黝的臉龐上湧起了一片肅然,他看了路花一眼,簡單明瞭地問道:“你去哪兒?”

“鞋帽廠。”路花回答。

“鞋帽廠?”小夥子頓住足,”剛來的?”

路花“嗯”了一聲,她偷偷看他一眼,他是方面大耳,濃眉大眼,身材高。大,肩膀寬闊。他身著一套警藍四兜裝,留著一頭整齊的小順頭。

“你叫什麼?”他們並排走著。

“路花。”

“路—花—”小夥子低低重複說。

“路,是一路順風的路;花是一朵鮮花的花。”路花詳細地解釋。

“哦,”小夥子贊口道:“名字挺不錯。”

耳聞小夥子的誇口,路花立馬紅了臉,連看也不敢看他了。低著頭,她覺得自己失口,人家沒問那麼詳細,自己幹嘛詳細介紹呢。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她是第一次這樣地介紹自己。幹嘛介紹自己呢,是因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因他是個年青、英俊又和氣的小夥子呢,她自己也說不清。

來到廠門口,他徑直騎車進了廠門,路花也推車走進廠裡。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鞋帽廠”,對面一排是車間、庫房,左邊是領導人的辦公室及會議室,右邊是工人宿舍及廚房,院裡很衛生,很整潔。

小夥子去辦公室轉了一圈,不見一個領導,正在這時,從車間走出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他叫她一聲“大姐”,她叫他一聲“小三”,路花這才知道,他叫小三,哦,小三,這個名字挺通俗,叫起來順口,聽起來入耳。

小三,不由分說,他肯定是弟兄三個,他是老三,姐妹幾個呢?父母怎麼樣?家住那個村?路花不由莫名其妙地關心起他了。

他姐弟倆談的很親切,很開心,又說又笑的。路花又羨慕他有這樣一個既漂亮又溫柔的大姐,他多幸福。

其實,他倆也並非親姐弟。她叫李維琴,同小三原是修配廠工人,小三進廠時,她是廠裡歲數比較大的,他是廠裡歲數最小的,他很勤快,很受她的寵愛。

七十年代的中國農村,田地乾旱無收成,老百姓一年幹到頭,還吃國家救濟糧。小三家住窮山村,半塊磚(玉米糕糕)是他的生活主食。李維琴家住平川,生活條件比較好,再加上她是新媳婦,婆婆總是百般照顧她,給她帶些白饃和花捲饃,她總是偷偷給小三吃。

小三認她是親大姐,她認小三是親弟弟。

“大姐,”小三又作介紹說:“這是王書記給你介紹的工人。”

“噢,”李維琴看著路花,沉思了一下說:“宿舍已經住滿。”她又面對小三:“我房間還有一張床,先暫時住下。”

小三幫路花搬完鋪蓋行李,他們互相笑了笑,算是辭別。

農村人,見了面不握手,告別時不說再見,就是你幫了她,也不說聲謝謝,只是在